對方的尸體在猛烈的槍火當中鮮血亂迸,我也在一步步踏血前行,我一連退出了十多步之后,估計被我提在手里的尸體也已經再擋不住對方子彈,干脆將手一松舉槍指向了對手。
那一瞬之間,我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我與對方持槍的尹藤武士一齊扣動的扳機,對方手中的短槍卻在這次砰然炸膛,從槍管里迸出來火星倒射對方雙眼,鮮血瞬時從他眼眶中噴濺而起。那人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被一槍貫穿了額頭。
與此同時,五聲槍響也不分先后的隔空而來。
我剎那繃緊了身軀,緊咬牙關站在了原地——五個人在不足五十米的距離之內同時向我開槍,不可能打不中我,區別就在于會不會一槍打中我的要害,讓我當場斃命。
我自己都沒想到,我等來的不是鉆進劇痛,而是五聲驚叫,等我睜眼在看時,對面的尹藤武士已經紛紛把槍扔在而來地上,有人拼命甩動著受傷的手掌,有人捂著眼睛大聲慘叫。
五個人的手*槍全都炸膛了?
我來不及多什么,想轉身就往石門的方向狂奔而去。
等我跑出幾步之后,才猛然反應過來,我不應該往石門方向跑,應該趁著對方手中沒有槍械強行突圍啊!
對方雖然還有五六個人,可我未必沒有一拼之力,但是沖向石門反而會讓自己陷入未知的危機。
我對危機的預感恰恰就來自于手里的槍,那幾個尹藤武士手中槍支是清一色“南部十四年式”也就是老百姓常說的*。
*被稱為二戰最差手槍,甚至被美軍戲稱為自殺式手槍,不僅撞針容易損壞,走火,卡膛,彈*夾脫落也頻頻發生。
我剛才雖然在快速開槍,卻也在提心吊膽,生怕槍管會在我手里炸膛。可是,五支槍管在同一時間炸膛的事情,怎么說也不可能發生吧?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除非有人告訴我,他提前在槍上動了手腳,否則,我怎么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能發生在我的眼前。
僅僅片刻之后,我忽然覺得身上一陣發冷——我剛才想過:要是對方的手槍,全都一下炸膛該有多好?
這是我心想事成?絕對不是,心想事成這種事情最多只能算是一種美好的祝愿,絕不會發生在現實當中。除非有鬼神在暗中護佑。
我沖進的山洞,有怪獸守護,半開的石門,甚至能對伊藤真香請神舞一再排斥……我不知道這里究竟藏著什么東西就貿然強闖進來,其中的危險甚至會超過對決尹藤真香。
等我再想回頭時,卻看見有人在我背后舉起了三八大蓋。
又有人闖進來了?
我還沒看清對方究竟來了多少人,就見四只槍口同時火蛇噴射,刺眼的紅光在我眼中一閃而過之間,我也本能縱身撲倒在了地上。
現在,我再想反向突圍也已經不可能了,只能貓著腰爬起身來沖進了的對面的石門,直到我倚在石門背后停下身來,身后的槍聲仍舊在怒吼不止,雜亂也在槍火的掩護下向我飛速接近。
我把手伸到門外胡亂開了幾槍,才從背包里摸出手電往石洞當中照了過去。
我一眼看到就是無盡無際的石碑,一座座灰色的石碑從距離洞口五六步的地方開始,一直拍向山洞深處,乍看之間就像是有人把一座無邊無際的墳場給搬進了山洞當中。
手電光束落在距離我最近的石碑上之后,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座石碑我見過。
我們剛剛進入平天海之后,曾經被一塊畫著木樁穿透人體圖畫的石碑攔住了去路。那塊石碑最后在我們眼前化成了粉末,小戰子也因為石碑上圖畫,死于非命。
我記得孫老頭還說過:那塊石碑叫做催命碑,只要石碑出現就得有人送命。
當時,他是怎么說的來著?
我在拼命回想著當時情景時,尹藤武士腳步聲響也漸漸迫近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