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一轉身看向了安然的方向,后者還打著手電站在骷髏的旁邊,他看見我回頭,還故意晃動了兩下電筒,示意自己沒事兒。
我這才轉過身去,重新閉上了眼睛。這一次,我僅僅走了三步,伸出去的雙手就碰到了一個毛茸茸、圓滾滾的東西,我指尖輕輕一動就碰見了毛發下面一片冰冷發硬的皮膚。
人頭?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人頭。
我抽身向后倒退之間猛一睜眼,卻看見臉色慘白的安然正坐在一輛武侯車上,目光呆滯地看向我的面孔。
安然?
我飛快地往后看了一眼,沒想到,卻看見安然舉著手電站在通道盡頭。對方被手電映照得半明半暗的面孔上明顯泛起了一絲冷笑,他身邊的武侯車卻已經不知去向。
剛才我頭頂上的車輪聲就是武侯車倒立著攆過天棚的聲響?
我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仔細回想,我剛才好像覺得有一陣風從自己頭上刮了過去,我的頭發好像還被什么東西觸碰了一下。
剛才是安然坐在倒立的武侯車上,頭朝下地從我頭上滑了過去?是我們兩個人的頭發碰在了一起?
我看向武侯車上的安然時,后者也慢慢抬起頭來:“歡哥,救命……武侯車能拽人。”
“歡哥!”我背后的安然同時喊道,“你別信他,我沒事兒。”
兩個安然的聲音一模一樣,我根本就分辨不出誰真誰假。
我慢慢往后倒退了一步,猛然轉身向后左手邊的墻壁上靠了過去。
我暫時分不清誰是真的安然,就不能把后背對著他們任何一方。
我的背后剛剛貼向墻壁,我曾經幾次撞到的石墻卻忽然在我的撞擊之下形同轉門般向內旋轉而去,等我想要脫身時卻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就被轉動的石墻硬生生推進了一座密封的空間當中。
我沒等睜開眼睛,一股像是尸體被風干之后的怪味就鉆進了我的鼻孔當中。
這間密室不僅死過人,而且對方的尸體還被困在這里成了一副人干兒。
我下意識地摸向電筒時,我的手掌竟然在身側碰到了一只干巴巴的人手。
我那時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一具已經被風干了的尸體正蹲在我身邊悄悄伸出手來想要去抓我揣在兜里的手電,可他還沒摸到我的衣兜,就先跟我伸出去的手指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