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避不閃地迎著刀鋒抬起頭時,我的長刀也向她眉心上劈斬而去。
一瞬之后,我就覺得自己的刀像是砍上了一塊石頭,不僅刀鋒之上火星亂濺,我的雙臂也被震得陣陣發麻。
我手握長刀倒退一步之間,數以百計的珠光在四周同時亮起,我立身的空間頓時被照得亮如白晝。
直到這時,我才看清自己的長刀竟然砍在了一塊石碑上,那個無面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到幾米之外:“我說了,這里的一切都是半真半假。”
我沉聲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無面女人指了指石碑道:“你不先看看石碑上寫著什么嗎?”
我看向石碑時,不由得目瞪口呆:“鬼瞳傳承之地。”
如果說那幾個字只是讓我覺得驚訝的話,那行大字下面的圖畫就是讓我震驚莫名——那里畫著一頭噬神妖虎,猙獰的虎頭就和我胸前的掛墜一模一樣。
我忍不住摸向了自己胸前的虎頭掛墜。我在機關城時,秦思月也曾看過我的掛墜,那時,我以為她已經帶走了虎頭,等我醒過來時,虎頭卻又回來了。
一樣的噬神妖虎,一樣的眼功傳承,我爸會是鬼瞳術的傳人嗎?
我抬頭看向無面女人時,后者說道:“你的眼功練得不到家,什么都看不破、看不穿,比起當年留書之人,你差得遠了。”
我顫聲問道:“留書的人是誰?”
無面女人抬手把夜明珠扔了過來,又指向石碑道:“你往下看吧!用你的眼功去看,你看不懂就別怪我了。”
我手舉著夜明珠貼近到了石碑跟前,可我看了半天之后卻什么都沒看出來。
我剛要起身說話,卻聽那女人冷冷說道:“你有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一炷香之內你看不明白石碑上的留字,外面的樹上就會多出一個死人。”
那個女人絕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從她身上透出的殺意已經鎖定了我全身的要害,我敢輕舉妄動絕對逃不出她的手心。
無面女人冷聲道:“外面所有人的安危都系在你一個人的身上。我知道你不一定在乎別人的生死,但是你連那個叫司若的丫頭也不在乎嗎?”
我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干脆盤膝坐在石碑面前,腦子里不斷地回想著我練過的眼功。
“生死凝眸”肯定沒法用在這塊石碑上,我還剩下什么了?
我拼命回想之間,忽然想起我爸在教我練習眼功的時候,一開始在綠豆里混上紅豆,讓我只憑眼力把紅豆挑出來;后來他把綠豆換成了黑豆;再后來,他用的是黑線跟紅線;最后他連紅線都不用了,把不一樣粗細的黑線混在一起,讓我挑出比較粗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