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從沒這樣哀求過別人,哪怕是她化名董小唯時,也一樣不會如此。
我僅僅停頓了幾秒就低聲怒吼道:“我的身上怎么會沒有傷?你找到了傷藥對不對?為什么不給自己用?”
司若搖頭道:“我用了沒有效果。那邊還有傷藥,不信你看。”
我順著司若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邊只有兩具已經散碎在地上的尸骸。
從地上的痕跡看,那兩具尸骨原先應該是盤坐在草叢當中,直到被司若剝去了衣服才會散落在地。距離尸骸不遠的地方確實放著一個還剩下小半藥膏的陶罐。
我不懂藥性,卻能分辨出藥膏的味道,罐子里裝的就是被司若抹在我身上的傷藥。
傷藥對我有效,為什么對司若不行?
我暴怒之下一腳把陶罐踹了個粉碎,可我的心卻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樣劇痛難當——罐子下面根本就沒有什么藥膏,有的只是一層帶著藥味的草葉罷了。
不是藥膏對司若無效,而是不夠兩個人用,司若為了救我,放棄了自己的面孔。我暴跳如雷地吼道:“你傻呀!我這張臉值錢嗎?一個老爺們兒要什么臉?你……”
我吼到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了。我在司若的眼里看到了笑意,就像是過去每次惡作劇之后的得意,只不過,這一次她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我緩緩放下手道:“走,咱們一起闖山。我就不信丹島上沒有能治好你的靈丹。”
司若指了指那堆骸骨背后:“那邊有半截石碑,我覺得……”
我順著司若手指的方向找過去之后,果然看見上面用小篆寫成的留書:一方可載千古事,一丹可屠百萬兵。一人可上九重臺,一簡可留萬世情。
什么意思?
我腦中飛快地閃過了無數個念頭,大概也看明白了留書上的意思。說的簡單一些,不管來了多少人,只有一人能登上丹島的九重天,剩下的人就只能被留在山下,成為鋪路的冤魂。
我思忖之間,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司若,你過來幫我。”
司若道:“你要做什么?”
“殺人!”我把石碑扛了起來,飛快地跑到山坡邊緣,把石碑埋在了土里,小心弄好附近的土坑,才飛快地退回了山上,跟司若一起趴在了草叢當中,“等會兒徐佑他們就差不多該來了吧?”
司若不解道:“你想做什么?”
“你讓我想想……”我看向司若道,“你會用毒嗎?”
“不會。”司若搖頭之下,卻猛然醒悟了過來,“我會布陣,布陣的效果差不多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