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娜見我沉默不語,干脆拿出一張紙條扔在了我面前:“司若的親筆,你總該認識了吧?”
紙條上的確是司若的筆跡,她只寫了一句話:當心破曉,盡快上山。
我淡然看向了余娜:“一張沒頭沒尾的字條能代表什么?”
余娜笑道:“這的確代表不了什么的,若是加上魔門弟子的認罪狀,可就不一定了。”
余娜指著項臨說道:“你當初真應該連他的手一塊兒打斷,這樣他就連字都寫不了了。”
我忍不住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陷害我?”
余娜聲音一沉道:“王歡,我們暫且不論你跟魔門之間的關系,你身為探神手,掌握了禁區的情報就該拿出來與同道共享,難道你還打算針對兩大宗門不成?”
余娜應該是在試探我。
我沉聲道:“我再跟你說一遍,我的身上沒有任何秘密,信不信由你。”
“那你就跟我回去找駐地的長老解釋吧!”余娜輕輕揮手之下,跟在她身后的探神手立刻往我身前圍攏了過來。我揚手搖動了狐鈴,原先靜止不動的齊軍頓時長戈怒揚,轉身殺向了余娜。
我拉起葉尋:“走!回船艙!”
我們四個接連后退之間,雙方人馬已經殺成了一團。我帶著葉尋快步沖上樓船頂層,踹開窗戶登上船頂,從船尾的方向跳落到了船下,沿著山坡向丹島第四層飛奔而去。
余娜在我身后怒吼道:“王歡,你跑不了,撥云宗饒不了你!”
我忽然停住了腳步,狠狠地搖動了兩下狐鈴。刺耳的鈴聲在夜空當中聲傳數十米之間,船上的齊軍瞬時發狂,不計后果地向余娜的方向瘋狂沖去。原本與齊軍勢均力敵的探神手頓時被壓在了下風,接二連三地撲倒在地。
我在冷笑之間沖向丹島四層,我身后的豆驢子邊跑邊問道:“王歡,你家老爺子真到過丹島?”
“應該是!”我回答道,“我爸寫字有個習慣,就是下筆的時候很重,他不管寫什么字,起手第一筆都像是故意地頓筆。這個習慣他一直都沒改過來,山洞里的字肯定是他留下的。我現在還沒看見其他的《活命歌》,不知道有沒有我爸留下的東西,總得看見了才知道。”
豆驢子道:“你家老爺子就不給你講他探神的事情?”
我搖頭道:“我沒遇上狐媽之前,都不知道我爸說的生意就是探索禁區。這個你問狐媽就知道了。”
我和豆驢子說話之間,踏上了丹島第四層。
從我所在的位置放眼看去,島上只有一望無際的荒草,挺立的草尖足有半人多高。這還僅僅是草地的邊緣,越往里去,荒草也就越高,幾乎能夠超過我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