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之后,也不管對方什么反應,找了一個有太陽的地方枕著背包躺了下來。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夜色已經降臨,一直徘徊在樹木附近的天吳開始越過白天的范圍,一點點往樹前逼近。不到半個小時的工夫,天吳就走出了五六米遠。
余娜急聲道:“王歡,這是怎么回事兒?你不是說有人可以對付天吳嗎?”
我沉聲道:“這棵樹就是天吳的克星,樹木在陽光的照射下可以散發出一種人聞不到,卻足夠震懾天吳的氣味。現在太陽落山,樹上氣味減弱,天吳當然能進來。”
“什么?”豆驢子暴怒道,“你怎么不早說?我們要是……”
我冷聲道:“你知道得再早有個屁用,你是能扛著樹往外跑,還是能出去對付天吳。”
天吳最為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利爪,而是他可以控水。超過這棵樹百米之外的地方就容易出現積水,有水的地方誰都不是天吳的對手,這才是余娜他們不敢隨意沖陣的原因。
豆驢子怒吼道:“現在怎么辦,你告訴我!”
“不行就躲樹上,我就不信了,這樹會一點氣味都沒有。”我說話之間,天吳再次逼近數米,喉嚨當中也隨之發出了陣陣低吼——它迫不及待地想要殺人,卻只能等著樹上的氣味慢慢消散。
可以預見的是,天吳等待的這段時間只能讓它戾氣狂漲,一旦樹上的氣味消失,天吳就會以兇殘百倍的勢頭大開殺戒。
短短片刻之后,天吳逼近到了距離樹干十多米的位置上,我們不得不跳到了樹頂,或低或高的踩在樹杈上穩固著身形。
樹下的天吳停頓數秒之后,仰天發出了一聲怒吼,方圓幾百米之內的水流全部隨著天吳的吼聲向樹下翻滾而來,數秒之后就在樹干附近卷起了陣陣激流。
再過片刻,圍攏樹木的污水開始順著一個方向流動而起,漸漸地在樹下攪起了一個圍繞樹木瘋狂旋轉的旋渦。滔滔水聲隔空而至之間,余娜再也忍不住了:“王歡,你到底搞什么鬼?”
我也忍不住暴怒道:“我說了,再等等!”
“還等個狗屁?”豆驢子破口大罵道,“再他么等一會兒,天吳就要踩著水上樹了!”
豆驢子說的沒錯,原本蹲在樹下的天吳此時已經腳踏水面從地面上升起了兩尺,它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按照天吳往前推進的速度上來看,至少也得等到一個小時之后,它才能接近樹干對我們下手,他現在攪動水流,等于是加速消散樹上的氣味,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駕馭流水超過樹頂,甚至將我們全都沖進水里。
余娜也在這時喊道:“王歡,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嗎?”
我煩躁道:“他不是真的天吳,如果它能隨心所欲地操縱流水,我們根本跑不到這里。別被它的虛張聲勢嚇到了,等一會兒再說。”
余娜聽我說完才稍稍放心了一些。至少在我們藏身水坑的時候,天吳并沒表現出水神應有的威勢,對我們來說,這或多或少也是一種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