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認識我爸的字?大概我從來就不知道我爸慣用的字體。古董行里人人會造假,我爸雖然沒有造假騙人,但是我卻看見過他跟人打賭。那時候,連續寫了十多張名家字帖,除了紙張之外,完全可以達到亂真的程度,哪怕是古董行里的老鳥,不看紙張質地也分不出真假。
我抓著地圖愣在了原地,葉尋卻說道:“王歡,現在不是該想你家老爺子的時候。揭開丹島之秘,一切才會水落石出,現在想什么都是多余。”
葉尋的話沒錯。我們現在還在局中,不到破局的一刻,永遠不會知道蓬萊背后的隱秘,更不會知道我爸的去向。
我正在思忖,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余娜的哭喊聲:“隨心,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我不是叛徒,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
隨心冷聲道:“別以為只有你能聯系到魔門的暗線,我在魔門那邊得到的消息是,我們當中混雜著魔門弟子。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王歡!肯定是王歡!”余娜的聲音越來越近,“王歡跟司若的關系,你不是不知道!”
隨心冷聲道:“唯一不可能的臥底就是王歡。你自己也接到除掉王歡的命令了吧?司命用一座魔脈禁區交換王歡人頭的事情,你會不知道嗎?”
“那是假的,肯定是假的!”余娜尖叫道,“那是司命為了保護王歡,故意放出來的消息!”
我和葉尋對視之間,不由得同時一皺眉頭。
司命發出這條懸賞,太明顯了。就算沒有他的懸賞,探神四秀也不會讓我活著離開丹島,這條懸賞無異于是畫蛇添足。
隨心冷聲厲喝道:“余娜,你已經無路可走了。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好,我不走了。”余娜真的停了下來,倚在了正北方的井口上。
從井口上傳來的聲音上判斷,應該另有人馬從相反的方向包抄了過來,余娜是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才選擇了投降。
隨心冷聲道:“豆驢子,你過去擒住余娜。”
我剛剛聽見豆驢子的腳步聲往井口靠近,遠處就傳來一陣弓弦顫動的聲響——那應該是隨心故意弄出來的動靜。隨心是在警告豆驢子,也是在威脅余娜,只要他們做出什么異常的舉動,迎來的就只能是萬箭齊發。
豆驢子邊走邊說道:“余統領,事到如今,你還是配合一點吧!吃了我的丹藥,你最多就是功力盡失……”
“你害我!你跟我一塊兒死吧!”余娜厲聲怒吼之下抓住豆驢子一塊栽進了井里。
我眼看著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同時從井口上掉落了下來,立刻和葉尋一塊兒飛身而去,一齊出手往他們身上拍了過去。
兩個人在外力作用之下被凌空推出幾尺,同時翻滾在地。陶晞羽飛身向前點住了余娜的穴道,順勢一下捂住了豆驢的嘴。
我們幾個動作剛剛停下,幾束手電光就從井口上照落了下來,我和葉尋趕緊退向了井口邊緣。手電的光束就在我們剛才落地的位置上搖晃了幾圈才慢慢轉向了遠處:“統領,下面什么都看不清楚。”
“等一會兒……”隨心話只說到一半,忽然轉口道,“烈火,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