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烈火第二次叫出我的名字時,葉尋忽然間猛一甩頭,長發猶如鞭梢飛揚之中,四點寒芒也在他長發之下爆射而出,直取烈火要害。
葉尋頭發底下藏著暗器的事情,除了他自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他跟我說過,每一個高手都有保命的招式,他絕殺的一刀就藏在自己的頭發里。
當時,他還告訴我,保命絕技就像是外家功的罩門一樣,關系到自己的生死,哪怕是夫妻、父子也不能輕易告知,保命絕技一旦被人知道就沒有用了。
那時,我還跟他說:你把自己的保命絕招告訴我了,就不怕我以后殺你嗎?葉尋只是笑了一下,沒有回聲兒。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見葉尋的發中刀。
兩道飛刀快如閃電地打向烈火的當口,葉尋長發之間再次飛出兩道寒光,直奔我背后那兩個探神手的咽喉而去。
六把發中刀分向而出卻幾乎不分先后,兩道寒光貫穿了我身后守衛的咽喉之間,烈火的長刀也瞬時間崩飛了葉尋的暗器。
我不等烈火變招,已經揚刀而起直奔對方殺去——拿下烈火才是我們唯一活命的機會。我出手之間,蔑天的刀聲猶如鬼魂狂嘯,刀光如電而起。
“不入眼的東西!”烈火揮刀如風地向我反擊而至。
我們兩個人的刀鋒還沒碰撞到一處,方圓幾米之內的空氣已經在兩把狂刀之下劇烈顫抖,被刀身反射的月光穿過漫天飛舞的氣流隔空相撞之后,兩把寶刀也驀然碰撞在了一起,火星亂射。
被長刀帶起的氣浪猶如驚濤拍岸層層不息地向四周排壓而去之間,我和烈火的目光也碰撞在了一處。
我眼中殺機暴烈、烈火雙目兇光怒閃。
“生死凝眸!”我眼中的殺意瞬間被妖異的紅芒取而代之,烈火的全身肌肉驀然顫抖。
足以決定我們生死的一剎那間,我忽然抽身急退,瞬間退出了五步之外,烈火卻在這時揮刀而進,好似可以撕裂空間的暴烈刀鋒瞬時之間逼近了我眼前半尺。
烈火根本就沒被我的生死凝眸所控制,剛剛那一陣顫抖并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在積蓄力量,我若不退,他就能將我當場分尸。
“殺——”
我不甘示弱之下再次與對方狂拼一處,刀與刀、人與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間隔地縱橫狂舞,猛烈刀鋒頃刻間就撕開了我們兩人身上的衣物,直達身軀。我倆每出一刀,身上都會鮮血狂濺,可我們兩個卻誰都不肯輕易收手,都想在自己力竭之前給對方再添新傷。
短短片刻之間,我們兩人互換了十刀之多,各自鮮血淋漓地踉蹌倒退,分別以刀拄地支撐著身軀才勉強看向了對手。
和著鮮血的汗珠從我眼皮上滴答而落之間,有人厲聲喊道:“王歡,放下武器,否則……”
我強撐著身軀看向烈火,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魔門臥底!”
“放屁!”烈火還沒說話,一個探神手已經舉槍指向了我側腦,“你敢誣蔑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