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要招呼葉尋趁亂快走,卻在回頭之間心涼了半截。坐在我身邊的葉尋不知道什么時候中了毒,面上已經浮起了黑氣,要不是他在拼命地運功壓制,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毒發倒地了。
我想要救援葉尋之間,右手心里卻傳來一陣像是火燒似的劇痛,我條件反射似的一下扔飛了馬格南。
等我往自己手上看時,我的五指上同時浮現出的青黑,正飛快地往我手掌上散布開來。僅僅眨眼之間,我的右手就像是被人涂上了一層墨汁,漆黑發亮。
我中毒了!
我伸手掐住了自己的手腕,阻止毒氣繼續向上蔓延。
遠處持槍而來的警察也把槍口指向了我們三個:“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唯一沒事兒的豆驢子想了一下才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他們兩個中毒了,快點救人,我們有特殊身份。”
站在遠處的警察仔細往我們身上看了一會兒,才踢飛了地上的槍支,快步靠向我和葉尋,給我們戴上了手銬。
當地的警察很快就查清了我們的身份,一刻不停地把我們給轉進了軍區醫院,可是麻煩卻也隨之而來。我們在公眾場合開槍的事情屬于嚴重違反紀律,在沒有解釋清楚之前,不允許離開醫院半步。
我們等于是被變相地關了禁閉。豆驢子被關起來之后就憤憤不平,我卻始終在思考著自己究竟怎么著了對方的道兒:“豆驢子,你先等會兒再尥蹶子。你看出咱們怎么中的毒嗎?”
豆驢子本身就是用毒的高手,有他在我們眼皮底下,我們還能中毒,對方下毒的本事比豆驢子還高?
豆驢咬牙道:“那張紙條上用的應該是半毒,半毒是看不出來的。另外一半的毒在那小孩手上。”
豆驢子給解釋了之后,我才知道,江湖中玩毒的人都知道什么是半毒。簡單點說,就是某種東西本身沒有毒,但是碰到了另外一種無毒的物質之后,馬上就會變成劇毒。
下半毒通常都是用毒高手之間玩的把戲,為的就是防止被同行一眼看穿。有時候,對手甚至會在連續接觸了幾樣東西之后才會中毒,所以半毒才會讓人防不勝防。
江湖中一直有一句話:玩毒玩的是手段,半毒玩的是算計。
如果我沒把錢塞在小孩手里,我也不會中毒。
我沉聲道:“那葉尋呢?他沒碰過那小孩啊!”
豆驢子想了想道:“紙條上的毒,應該是某種揮發性的毒物,你展開紙條的時候,就會把毒給吸進鼻子里。葉尋當時在你身邊,他也中了紙條上的半毒。但是,葉尋中的另外一半的毒藥,應該就在他自己身上……他進站之后喝過酒。”
我大致回想了一下。我們三個人從火車上下來之后,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車站。我和豆驢子在進站之前買了礦泉水,豆驢子還在路邊吃了幾個茶葉蛋。
有人守在路上在我們食物里下毒的可能性太低。長途車站附近到處都是小販兒,除非他們一開始就知道我們肯定會在哪個人的攤位上買東西吃喝,否則找不到下毒的機會。
葉尋可以一整天不吃東西,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喝上一口酒。從理論上說,想要毒倒葉尋,只要弄點跟酒融合就可以化毒的東西就行了。
我驚聲道:“那毒藥碰在一起就能變成劇毒,那葉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