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迎著他的目光,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那表情,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不過這茶飲養生館,溫黎著實是第一次來,以前只在外面遙遙看過一眼。
本來她才是正宮,按理說,自然想來就來。
可蘇月娥在這里,鳩占鵲巢,溫黎害怕那潑婦,從未踏足。
今兒一路上樓,一路打量這裝潢設計,這古玩字畫。
才終于嘆口氣,這蘇月娥為了個男人,瘋成那樣,也情有可原。
錢是個好東西
不過跟蘇月娥不同,溫黎到了二樓牡丹亭,卻有些悶悶不樂。
去衛生間洗手的檔口,李楠跟過來,“這荷園,是李懷旌開的,你知道也不說一聲”
溫黎說:“我也不知道,他在,而且我是第一次來。”
李楠看看他,“這廝剛才說了,他親自給咱們泡茶,咱們索性喝到明天早上,累死他丫的。”
看了看溫黎,“怎么,不高興啊不高興換茶藝師,讓他走”
溫黎低著頭洗手,洗了半天,才直起來腰,“楠楠。”
李楠抽紙巾擦手,“咋了”
溫黎瞇著眼睛,抬著下頜看窗外半天,目光才轉過來,幽幽道:“你知道我跟李懷旌在一起的時候,指著李懷旌的鼻子,罵他最多的一句話,是什么嗎”
李楠抬頭,“什么”
溫黎淡淡說:“不就是有兩個臭錢,裝什么大尾巴狼,三年以后,老娘比你還有錢,走著瞧。”
說完頓了頓,看她,然后抿嘴。
李楠沒說話。
溫黎也沒再說話。
背影略顯落寞,步伐款款,轉身離開。
大抵覺得自己太丟人現眼。
洗手都忘了擦手,走兩步,左右看看,四下無人,索性毫無淑女形象地,在裙子上隨便抹了兩把。
李楠眨了眨眼。
這才想明白溫黎為什么不開心,噗嗤一聲笑了。
忍不住緊走兩步跟上,“那怎么了,說明咱有志氣”
有志氣
那可不,李懷旌也是這么夸她的。
溫黎如今才知道,為何每次她炸毛的時候,這么義憤填膺,李懷旌不僅不生氣,還會憋著笑,認真點頭,“嗯,有志氣,我相信你。”
那個時候,溫黎是真不知道,李懷旌有錢。
倘若知道,壓根不可能這么裝13。
如今想想,委實狂妄了
走到門口,李楠拉了拉她,安慰道:“沒關系,有錢人多的是,咱賺不了那么多錢,回頭找個比他有錢的,不就行了”
溫黎聽罷,心里這才稍微舒服一些。
“韓之帆有錢,還是李懷旌有錢”
李楠搖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
“”
回到牡丹亭落座。
李懷旌就坐在正對面,今兒親自下場,給他們泡茶。
就連茶藝師都震驚,打開店以來,還是第一次有客人如此殊榮。
這泡茶,講究個一泡二泡三泡,茶水從濃到淡,味道也各不相同。
喝茶嘛,自然也有其喝茶的禮儀,斟茶七分滿,奉茶有順序,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扣茶禮。
李懷旌卻破天荒的,第一杯茶,推到了溫黎面前。
溫黎愣了一愣,抬頭看他。
李懷旌雖然有些不悅,還是瞧她一眼,沒事人一樣繼續斟茶。
溫黎就算情緒不佳,還是抬起來纖細手腕,一言不發瞧著茶墊子上白瓷杯皿。
食指與中指并攏,敲擊了三下金絲楠木桌面,作答謝。
剛端起茶杯,溫黎準備呡一口。
誰知,李懷旌慢條斯理放下茶壺,突然道了一句:“不是勵志要超越我,怎得天天出來鬼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