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碰她,紅紅能哭成這樣子”鄒氏哭道,“喪天良的,你便是想女人了,也不能碰你小姨啊,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失了清白,日后要怎么活天爺啊,我揣著肚子里這個,帶她去投江,索性一了百了”
梁小司額上的青筋直跳,又說一遍“我沒碰她”
梁嬌嬌緩過了勁兒,看看哥哥,兩步過去扯鄒紅,“你假哭什么你說話啊,我哥哥沒有碰你”
“嬌嬌,你也是個姑娘家,我能用自己的清白來誣陷你哥哥嗎”鄒紅抓著她的手臂哭道。
梁嬌嬌一噎,“可我哥哥睡前,路都走不直,哪里會與你做那事還有,是你自己來哥哥屋子的”
鄒氏掩面痛哭,斥責她“你一個未及笄的姑娘家,哪里知道男人,醉了酒,最是想要”
她話未說盡,意有所指的瞧向門外的梁武。
梁武面上臊得慌,輕咳一聲,道“都先將衣裳穿好再說話。”
夜色悠悠,墻兩邊兒冒出了好多顆腦袋。
熱鬧瞧得光明正大。
姜芷妤與晴娘也在,正對著西廂房這邊兒。
方才聽得動靜,姜芷妤便出來了,不等去拍梁家的大門,晴娘便將她拉住了,往旁邊人家的院子來。
屋里亮著煤油燈,各種情形,雖是朦朧,卻也瞧得清楚。
姜芷妤面無表情,身上隱隱發寒。
這頓生辰酒怕是早就打量好的算計。
梁小司不擅口舌,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拳頭,在鄒氏又哭訴一通后,寒聲道“報官吧。”
鄒氏臉上的神色瞬間僵住。
“報什么官”梁武呵斥一聲,“還嫌不夠丟人的”
梁小司迎上他的視線,孤注一擲道“我沒做過的事,必然不會認,既是覺著我糟蹋了鄒紅,那便報官,蹲大獄,砍頭,我聽大人的。”
“混賬東西”梁武氣極,抬手便給了他一巴掌。
姜芷妤心口狠狠一跳,從墻根邊兒跳下來,便跑去了隔壁。
晴娘沒攔住她,險些咬碎一口牙。
瘋丫頭
姜芷妤任性,她不能不管,拍了下姜老三,示意他走。
姜芷妤與梁小司的事,巷子里的人心照不宣。只今兒過后,怕是就要挑明了,日后男婚女嫁,這樁事都會被媒人知曉。
姜芷妤哐哐踹門,動靜之大,惹人非議。
她不管,繼續踹。
屋子里的梁嬌嬌如大夢初醒,偷偷出來打開了門栓,見著姜芷妤,險些哭出來。
姜芷妤哪里顧得上她的情緒,跑去了西廂房。
屋子里,梁武怒道“你做得這般讓列祖列宗蒙羞的事,我今兒便是打死你也不為過”
鄒氏攥著帕子哭,去抓梁武的袖子,“你是要街坊鄰里戳斷我的脊梁骨是不是我雖是后娘,卻也將小司視若己出,如今紅紅既是被小司奪了清白,不如將錯就錯,讓他們成親罷了,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當真做得一場好戲,”姜芷妤冷笑道。
鄒氏話音戛然而止,扭頭看來,眉間隱隱怒色,“你怎進來的”
姜芷妤沒理她,看向梁小司,擲地有聲道“我信小司哥哥,報官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