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資產在趙士獻這種皇城根下長大的家庭中夠不到臺面,但在北漂的人群中,已經很能看了。
靳西岳這種形象和氣質的小男生,的確在富婆姐姐面前吃得開。
應姜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把趙士獻的目光拽回來,語氣不善地反問“有問題”
“春宵愉快。”趙士獻幾乎是咬著牙說。
礙眼的人走了,應姜身心愉快地坐回吧臺邊,用手里的飲品碰了下靳西岳放在桌上的杯子“謝了弟弟,這個人情我會還你,請你吃飯怎么樣西餐或者日料,還是你有其他喜歡吃的。”
靳西岳嘴角繃成一條直線,看眼前人一副纏上自己的樣子,動了動嘴角,說“用不著。你剛剛在門口幫了我朋友,我順手幫你,兩清了。”
這是實話。那女生是跟著他來的,也是被他趕走的。熱心腸樂于助人的人理應得到幫助,但他幫完嘴硬地不想攬功也是真的。
他努力地不去做一個好人,中二地認為只要足夠冷酷,便能刀槍不入,畢竟沒有可利用價值的人從來不會被人利用。
偏偏某人的腦回路有些奇怪。
“門口哦,那個漂亮妹妹原來是你同學。”吧臺凳算不上個舒服的座位,店在裝修時梁坷桐壓根沒考慮到南方人的普遍身高,吧臺和搭配的凳子都選得格外高,腿短一點的坐在這腳尖都踩不到底,但靳西岳和應姜兩人駕馭起來綽綽有余,吧臺凳什么的儼然是秀身材的利器。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鉛筆褲裹著勻亭修長的腿,惹眼極了,手撐在額角朝靳西岳歪了歪頭,盤邏輯的話隨口就來,“你幫我,是因為我幫了你朋友。這可兩清不了啊弟弟。喜歡的女孩還是你欠她人情。”
靳西岳不喜歡被叫弟弟,好像自己落了下風似的。但不可否認,自己就是個弟弟。除了年輕,一無所有。他覺得自己不是對弟弟這個稱呼的討厭,而是厭惡現在的自己。
“都不是,普通同學。”他說。
應姜的話是一點沒慣著他,直截了當地揭穿“哦。那你挺熱心的,替朋友還人情。那當時她看向你求助的時候,你怎么無動于衷是沒來得及,還是不想幫啊。”
被發現了。靳西岳當時不想因為人情問題被喜歡的女生糾纏,誰知,如今還是被纏上了。他煩躁地捏了捏杯子。
應姜別的技能沒有,會看人。她視線瞥了眼靳西岳握著杯子的手,手指白皙細長,甲床修剪得整齊干凈,因為用力肌肉緊繃,關節格外明顯。應姜覺得他這雙手應該是有力滾燙的,跟他此刻的狀態和說出口話相反。
“她喜歡你,你不喜歡她,但你還在背地里替她還人情。這人情賬算得清嗎”應姜放輕聲音,故弄玄虛,“當心她知道了賴上你哦。”
“”靳西岳偏頭。
應姜無視掉他丟過來的那個氣急敗壞的仿佛在說“也比被你賴上強”的眼神,嘆氣“陌生人的人情最好欠的道理沒聽說過接受陌生人的善意,以及向陌生人釋放善意,會直接拉高兩個人今日的情緒體驗。而半生不熟朋友的人情最難算,欠起來心里不舒服,如果還不到關鍵點上,點背了會直接影響本就不親密的交情。你這種情況更特殊了。所以”
應姜隨意搭在吧臺上的手動了下,中指指腹敲了下桌面,一錘定音,“方便起見,還是讓我欠你人情吧。日料還是西餐,或者一會兒我請你看電影吧。”
靳西岳對她的神邏輯佩服的五體投地,依舊一副不想跟她扯上關系的姿態,不甚感興趣地拒絕“當我前面的解釋沒說,麻煩你把我當陌生人,這個人情就當是我做慈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