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風華正茂的年紀,眾人摸摸自己的臉,并不想變成顆肉球。
孟銜青煩躁地摁了下腦袋“可不就是得變成他們這樣嗎,不變成他們這樣怎么當觀眾,不當觀眾怎么拿學分。”
楚舟隨手抽起旁邊桌上擺放的筆記本,學著張鏡遲的模樣把紙張一張張撕下來。
不料這回被搶走筆記本的觀眾脾氣奇差,反手一巴掌直抽向楚舟的手臂,發出清脆的響聲。
筆記本被打落掉地,張鏡遲立刻拽走楚舟,同時俯身撿起筆記本。
那觀眾還要再動手。
他們這次有了心理準備,迅速退到觀眾夠不到的范圍外。
按照之前的經驗,觀眾無法自己從座位上起來,除非他們動手把觀眾薅下來。
然而張鏡遲感覺到了一股沖向他和楚舟的狂風。
“欸”孟銜青著急地吼,“阿遲楚舟”
“小心”
張鏡遲倉促一抬眼,看見一張沖向他們的血盆大口。
張鏡遲記得這名觀眾帶著一個口罩,他是沒有眼睛和耳朵的。沒想到口罩底下藏了一張巨大的嘴。
他的腦袋放大了足有五倍,嘴巴更大,蓋住了后面的模樣,細長的舌頭直奔張鏡遲,上下兩排牙床上布滿兩排尖利的牙齒。
幾息之間,猩紅大口逼近,腥濁的口氣撲向二人。
走道就一條,他們避無可避。
張鏡遲抓著楚舟的胳膊,摟著楚舟慌不擇路地往階梯教室中間的長桌上滾。
階梯教室里的觀眾被他們打擾了個遍,這時都有了警惕心。
數雙惡意的手伸出來隨時準備把他們往回推。
張鏡遲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手環,另一只手指捏緊了引雷符。
他也沒用過這些東西,管不管用的都不知道,實在不行他只能把紅唇女人的閨女扔出去了。
“金鐘罩。”他猛地捏碎手環。
利齒逼近,倏地一道金光閃現,鐘鼎的光影罩住張鏡遲和楚舟,抵住了撲過來的變異巨口和觀眾的手。
孟銜青蹬上兩張長桌,越過數名觀眾沖到他們面前,后背唰地冒了一層冷汗。
“臥槽。”
紅發女生緊隨孟銜青身后,她一把揪住孟銜青的胳膊,直奔右側走道。
孟銜青這時才發現自己剛才停滯的長桌那一排觀眾同時伸出了手,他差點兒被直接拽到他們的座位上。
那名觀眾,如果原本還能稱呼為無臉人的話,這時連被稱為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的身體脫離了原本的座位,四肢著地,脖子往上至腦袋的部分腫大了數倍,沒有眼睛和耳朵,血盆大口死死地咬住透明的金色球。
“打他”張鏡遲突然喊。
孟銜青在四周搜羅一圈,抽走一張桌子上的鋼筆,筆尖沖下直拋向肉球的眼睛原本應該長著眼睛的部位。
他心跳極快,迅速又抽了一支筆用力丟過去,鋒銳的筆尖精準地插進大嘴觀眾的下巴,筆身陷進去一半,猛地彈出,鮮紅的血液從筆戳出的傷口滾滾涌出。
這一次勉強起了作用,張鏡遲和楚舟被叼著拋到了空中,直撞向天花板,再猛地往下墜。
大嘴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倏地砸向中間兩排觀眾。
金鐘罩解除的下一秒,張鏡遲帶著楚舟順利落在孟銜青身側。
眼睜睜地看著那兩排座位被大嘴砸飛,有的觀眾一動不動,直接被砸成了肉泥。
不過幾息功夫,階梯教室變成了血的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