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對他們似乎沒有影響,那些nc臉上掛著詭異的笑臉,視線直勾勾地看著幾人的藏身之處。
不過他們沒有進教室。
掛著笑臉停留了幾秒,nc轉頭繼續追雅克。
孟銜青的后背泌了一層冷汗,他在黑暗中尋找張鏡遲,沒看見張鏡遲出來,便繼續躲著。
他們都能看見窗戶,卻沒法看見對方。
張鏡遲所在的位置卡在孟銜青的視線死角,光線落在他們身上,在墻上落下兩道重合的影子。
張鏡遲的鼻息間都是粘膩的血味。
血腥味蓋過了玫瑰味,沖鼻。
張鏡遲嗅覺靈敏,還在其中聞到了一股不明顯的塑料味,他嫌難聞,別過頭,修長的脖頸毫無防備地暴露在蘇傾面前。
在蘇傾看來,他幾乎是把脖子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這種行為放在游戲里等同于找死。
就好比說66號和瑪麗,如果66號把脖子這樣暴露在瑪麗面前,瑪麗兩口就能咬死他。
張鏡遲卻好似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被咬。
作為一個nc,蘇傾覺得他在挑釁自己的尊嚴。
蘇傾的嘴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倏然張開嘴唇,一口含住張鏡遲的脖子。尖銳的牙齒正要刺破男人脖頸上的皮膚,他忽然感覺到一只溫熱的手貼到了自己后頸上。
蘇傾漠然抬眸。
張鏡遲依然注視著教室外面,看都沒看他一眼。
然而貼在蘇傾后頸上的那只手輕輕摩梭著項鏈的皮絨邊,指甲幾次扣在皮絨邊里,似乎對這個馬眼形鑲鉆項鏈有莫大的興趣。
蘇傾沒管,渾不在意地啃了他一口。
張鏡遲的眉梢微微一抽,手指也不客氣地戳進蘇傾項鏈的皮絨邊用力一扯,露出底下的紅色。
z字型縫合線圍繞著男人的脖子一圈。
縫合這條線的人手藝奇差,紅線歪歪扭扭如蜈蚣,針孔和線都暴露在外面。摸著是極其普通的縫紉線,張鏡遲認為自己用指甲就能劃斷它。
蘇傾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我要是劃斷它會怎么樣”張鏡遲低聲說。
蘇傾默默把自己的牙齒遠離張鏡遲的脖子,語氣有些可憐“我會死掉。”
張鏡遲點點頭,手指帶著危險意味摁在蘇傾的脖子上。
然而下一秒,溫熱濕潤的觸感貼著張鏡遲的脖頸迅速掃過。蘇傾不以為意地笑了聲“那又怎么樣”
張鏡遲手指用力的瞬間,蘇傾迅速從他懷里退出。
皮絨項鏈繃斷,張鏡遲長腿掃出去,踢倒一片桌椅。
教室內巨大的動靜吸引了一些暗處的人,躲在這間教學樓里的人顯然不止他們,比如隔壁教室就被這動靜引得發出了細微的響聲。
孟銜青不知道他和蘇傾發生了什么,不過他不需要考慮,只需要幫助張鏡遲。余光瞥見一道影子掠向窗邊的同時,孟銜青便踢飛一張椅子。
椅子破窗而出,直砸向走廊,接著在空蕩蕩的走廊半空中頓了一下,才遲緩地砸到地上。
張鏡遲微微瞇了瞇眼,對著空走廊說“夏天安”
“”
夏天安沒有回答,但是椅子突然騰空砸向張鏡遲。
張鏡遲直奔走廊,什么也沒看見,他凝神感受了一下,沒有人的氣息,夏天安已經趁著這會功夫跑走了。
躲在其他教室的人沒有露面,張鏡遲也不打算去找他們。
孟銜青就在教室里等他,意料之中地看著張鏡遲無功而返。他看了眼張鏡遲手上的馬眼形鑲鉆項鏈“他跑了”
張鏡遲隨手把項鏈塞進腰包里“跑了倒還好。”
雖然現在教室里看不見蘇傾的身影,但張鏡遲直覺告訴他蘇傾還在周圍盯著他們。
脖子上還麻嗖嗖地疼,他摸了一下,冷颼颼地說“有種你他媽就一直躲著。”
孟銜青心驚膽顫地皺了皺眉“你跟nc置什么氣”
話沒說完,他就看見張鏡遲身后多了道影子,最后一個音節驟然飆高。
蘇傾冰冷的身體從后摟住張鏡遲,力道很重,他別有深意地笑了下“你急了,舍不得我”
然而張鏡遲早有預料,一巴掌將引雷符拍在那張美麗的臉上,聲音冷淡如鐵“給我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