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燃著微弱的燈火。
“燭草姐姐,這次真的不用了嗎”
荊懷小手捏著燭草退回來的儲物袋,愁眉不展“你不用管父親說的話。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樣的。再被他發現,就讓他繼續教訓我好了。”
“反正每次都是罰站,我一點也不怕。”荊懷小聲嘟囔。
燭草探手,揉開撫平她眉心褶皺,“開心點。皺眉做什么”
“你不要我的東西,我好像幫不上你忙啦。”荊懷說,“為什么不要了他不會放過你的吧。”
燭草垂眸,聲音清淡“嗯最近、都不需要了。”
或許是永遠不需要了。
她看著荊懷。
八歲的小姑娘已經長到同她的腰一般高了。稚氣可愛,眼神清澈執拗。
她們認識的時候,荊懷才五歲。
一眨眼三年過去了。
“荊懷,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好呀”荊懷忙不迭應下來,“燭草姐姐你說就好”
燭草嘴角噙笑,把儲物袋妥帖的重新掛在荊懷腰間,“上次來城主府做懸賞任務的玄清教的人還在么”
“唔,我不喜歡那個哥哥。”荊懷皺眉,苦著小臉,“都怪他,我才會被爹爹發現”
燭草摸了摸她的頭,“嗯,他壞,我們荊懷好。”
“就是”荊懷仰頭蹭了蹭燭草的掌心,“我也不知道那個哥哥在不在,他把我抓出來以后,就領了爹爹的獎賞不見啦。城主府沒見過他。”
“燭草姐姐要找他嗎”
燭草手心干燥,輕輕摸著她的發頂。
荊懷好奇的問她。
“嗯,想請荊懷幫我帶一句話給他。”
荊懷安靜不動了“姐姐你說。”
“路長信難越,惜此芳時歇。”說完,燭草問她,“帶紙筆了嗎”
“帶了的。”荊懷從儲物戒里拿出紙筆,攤在桌上。
燭草把這十個字寫了下來。
“好了。”紙上墨痕收干,燭草示意荊懷收起來,“如果那個哥哥還在,你幫我帶給他。如果他不在,你就把它燒了。”
“我會的,姐姐。”荊懷說,“我該走了嗎”
燭草微笑“嗯。我把很重要的一件事托付給荊懷了哦。”
她又摸了摸荊懷的發頂,“你先出去吧。”
“我帶了定向傳送符。”荊懷手中出現了一張符紙,“我走啦,姐姐。”
映在荊懷瞳孔里的最后一個畫面,是燭草微笑著朝她揮手。
桌上燭火芯搖曳著微弱的光,虛虛暈染在燭草姐姐身邊。
她突然有些傷心。
暗巷中。
君既明瞧著前方緊閉的木門,語調似笑非笑“說說”
桂小山“”
看到荊懷和朋友出現在這里時,桂小山就意識到自己把什么東西忽略了。
面對君既明的疑問,他選擇從頭說起。先是給君既明介紹了下人物“鏡明城的城主名喚荊致,元嬰后期。膝下只有一個女兒,荊懷,也就是我們剛剛看到的,穿著黑斗篷的小孩。”
“約是兩個月前,荊致清點城主府的藏寶庫時,發現藏寶庫失竊了。他自己追溯沒能找到小偷,于是就在黑市和瑯天閣都發布了懸賞。”桂小山一邊說,一邊在心里復盤,“接單的修士不少,畢竟荊致給的價格不錯。但沒有人能找到是誰偷的。”
他緊縮眉頭“當時我接了懸賞,過來城主府住了兩天,了解城主府的防御機制,外部作案其實很難或者說,至少要在城主府有一個內應。”
君既明果斷道“內部作案。”
“沒錯”桂小山點頭,“師弟你目光如炬當時判斷出這一點后,我便跟荊致商量,來了一出將計就計,甕中捉鱉。誰知道踩中陷阱的是荊懷我看荊致當時也十分驚訝。”
“然后,荊致單獨與荊懷聊了會。我當時想著我是外人,荊懷又是小女孩,我如果過去聽了他們在說什么,豈不是很給荊懷難堪我就沒過去了。”
君既明微微點頭。
桂小山這意思便是在說,他不知道荊致父女兩談論了什么。
“荊致提出來把懸賞結單,賞金給我,我想著家丑不可外揚,他想私底下結單沒什么問題,就答應了。”桂小山后悔,“還是太草率了”
君既明問道“你沒懷疑過荊致嗎”
“荊致是個好人吧,應該沒問題啊。”桂小山說,“我的靈覺在他身上看不出問題。”
君既明追問“荊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