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櫻抱著她嶄新的小馬寶莉書包,連連點頭,臉上掛著小孩子特有的天真純潔
“謝謝小喬哥哥送我的新書包,我可太喜歡了,明天就背去學校”
臨走前,趁櫻櫻不注意,喬攸把裝著一萬塊的信封悄悄塞進她枕頭底下,里面還有阮清親手寫給她的信。
喬攸不知道他寫了什么,猜測著大概就是“見字如人,哥哥一切安好,你要好好學習”之類。
本以為這種家庭出來的小孩會敏感又自卑,意料之外,是個很陽光的小女孩。
雖然她有個不稱職的老爸,但有個足夠愛她的哥哥,在愛里長大的小孩,都是自信且開朗的。
兩人和櫻櫻道別,陸珩的車停在小巷外,得走一段路。
下午三點的太陽脫去了暴戾的外衣,變得安靜柔和。
他們投在路上的影子被斜斜拉長。
“我還是挺意外的,能在這里看到陸管家。”喬攸說話間,盯著地上的影子,悄悄向陸珩靠近一些,二人的影子慢慢重疊在一起。
他禁不住泛起笑意。
“所以你這段時間經常不在家就是過來照顧櫻櫻”
陸珩點點頭“無意間得知阮清還有個七歲的妹妹。雖然櫻櫻很獨立,但這個年紀尚且離不開大人。”
喬攸這下肯定,他并非受阮清私下拜托,陸景澤那個類人滿腦子只有怎么折磨他的小嬌妻,哪會在意阮清妹妹的死活。
這純屬陸珩的個人行為。
他看了眼陸珩,分明利落的側臉輪廓,視線永遠筆直望向前方。
陸珩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氣息,清和平允,爾雅溫文,總是會讓喬攸聯想到山間孤月,亦或是昏黃舊巷中攀附于古老石房上的藤蔓。
他甚至會注意到很多常人難以關注的小細節,比如今天風大,他在起身和自己說話前會幫櫻櫻合上書本并用筆盒壓住;
吃飯的時候會用公筷幫櫻櫻夾菜,沒有因為對方是個七歲小孩就隨意對待。
說起來,喬攸還不知道。
“陸管家,冒昧問下您今年芳齡不是,貴庚也不是,幾歲了”嘖,怎么問都是詞不達意。
陸珩笑笑,大大方方道
“虛歲三十三。”
“不要說虛歲。”喬攸教育道,“虛歲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意義的存在,除了給大家制造年齡焦慮還有什么實際用途么。”
陸珩的笑容深了些,笑得溫良順和。
他精致的眉舒展開“你說得對。”
“這樣一算,陸管家比我大了整十歲。你上四年級時,我出生了。”
兩人閑聊著,順著羊腸小巷去往停車點。
安靜的午后,幾個大爺大媽搬個小板凳拎著蒲扇在家門口曬太陽,打著麻將東家長李家短,方圓五百里內誰家媳婦和公公有一腿,誰家男人在外面小三小四,他們都門兒清。
“哎呦。”胖乎乎的大爺搓著麻將,瞥見了路過的二人。
“這年輕人,真是不要臉,大小伙子穿個絲襪就出來了,誰家好人這么教孩子”
對面大媽們笑得像打鳴的母雞,咯咯咯的。
陸珩看了喬攸一眼,本想告訴他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卻見喬攸笑瞇瞇地去了。
他在大爺身邊蹲下,嚇得大爺往墻根使勁挪了挪。
下家的大媽忙護住自己的牌“去去去”
“爺爺。”喬攸夾著嗓子,甜膩膩一歪頭,“你這么在意我是不是羨慕我有白絲穿你還別說,絲襪好穿死了,這順滑度,就跟吃了德芙一樣,合身貼膚,完美勾勒出腿部輪廓,解放褲子束縛,盡情散發魅力。”
大爺瞬間紅了臉。
對面大媽們看他的眼神變了。
“長張嘴就為了放屁啊”大爺紅著臉,聲音陡然抬高八度。
他把牌一推“晦氣,不打了。”
說完,挪動他胖胖的身體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