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沖破混沌的記憶在耳邊變得清晰,靈活的指尖傳來發麻的觸感,從神經末梢穿過四肢傳向大腦,顧斐波后知后覺,肩膀僵硬了一下,慢半拍扭頭去看。
侍者推車呈果盤進來,傅熾緊隨其后慢悠悠地往里走,經過托著香檳的侍者的時候漫不經心地把手里皺巴巴的白毛巾丟上托盤,頭頂的暖光讓他看起來儒雅又漂亮。
顧斐波下意識地想把襯衫袖口放下來,捏到袖口廉價的塑料紐扣才想起來,不需要了。
“傅總,大家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就想熱熱場子。”旁邊菲洛米造星的總裁忙不迭地躬身就上去了,“您要是也有興趣的話,坐這來一起看”
盛延澤很配合地讓了個位置。
“這位是”傅熾在盛延澤身邊坐下了,靠在柔軟的沙發背上仰頭看顧斐波。
“這位是顧斐波,我們公司新簽的藝人。今天剛簽的,還沒錄入系統,趕巧遇上了就帶他來見見市面。”經紀介紹,“看資料說當年家境不錯的,我想著反正禮數都懂,就順帶著叫來熱場了。”
菲洛米造星的總裁看出來傅熾有點意思。
畢竟有對照組前車之鑒在那擺著。先前介紹人的時候,別說問話了,傅熾縮在那連眼皮都沒掀過,就差戴個耳機眼罩直接睡覺了。
當下上前一步,低聲道,“剛入圈,沒人染指過,絕對的干凈。”
平日里這樣的對話金主們會笑瞇瞇的按下不表,畢竟心領神會就好,有些事說明白了難堪。
誰料傅總直接看向顧斐波,問,“干凈是有多干凈”
顧斐波挑眉,下意識地抬眸,“早上剛洗的澡,要多干凈有多干凈。”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傅熾嘴角噙著笑,金絲眼鏡在燈光下反光,語調像先前問話時一樣平穩,“別怕,盛總平易近人,我也是一樣的。有什么說什么,剛才能說的現在也能說,在場的都不是外人。”
“您問什么”
“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剛才我說什么了
顧斐波細細回想了一下,他問盛總是不是看不上自己,如果想給自己,為什么不親自來。
“是更私密點的問題”顧斐波問。
“更私密點的。”傅熾肯定。
“多私密”顧斐波繼續問。
“要多私密有多私密。”傅熾繼續肯定。
“我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
“你說。”
“傅先生是不是想問我”
顧斐波四平八穩,“這些年有沒有開人苞,有沒有被人開過苞,有沒有口過人,有沒有被人口過,男人還是女人,人外還是觸手,有沒有用過道具,有沒有新增莫名奇妙的x”
o文情節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蹦跶。
“倒也沒有這么私密。”傅熾被一連串的問句打蒙了,眼神從顧斐波的臉上緩緩往下移,然后發現所有人都盯著他,又把視線轉回去了,“但你要是想說,我也很樂意聽。”
“那您想問的是”顧斐波遲疑。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能給盛延澤口,也可以帶我一個。”傅熾仰著臉,漆黑的瞳孔在炫彩跳躍的氛圍燈下顯得格外認真,顧斐波一時分不清他是玩笑還是真心,一雙桃花眼四處留情,也不知是第幾次在公共場所直言潛規則了,他的話術誘人又老練,帶著不自知的煽動與蠱惑,像西幻故事里常見的魅魔,“盛總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盛總給不了你的,我還是可以給你。你給他口,不如給我口。”
“如果你非要給他口的話,”傅熾直勾勾地盯著顧斐波瞧,小臉白凈斯文,勾起唇角一臉玩味,“反正都是口,多我一個也不多。”
“我跟盛總開玩笑呢。”顧斐波倒退了半步,打著哈哈,真進屋子,盛延澤那是任他拿捏,傅熾這崽子可就不是了,這小東西天生怪力,顧斐波跟他打架五五開,勝負難料,“您怎么認真了”
“怎么你跟盛總說的煞有其事,”傅熾身體后仰,兩腿交疊,熨燙妥帖的白色襯衣配上一條灰色交替的斜紋領帶,外套豎暗紋黑色雙排扣西裝,整個人半匿在陰影里,看不清面相,“到我這就是玩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