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謝墨回才是導致這一切變成這樣的人,可是他迎著景昭的質問,眼圈又迅速暈紅了,這么一來,倒顯得他像是受害者了。
“我看見沈時昀給你按摩了。”謝墨回的話里憋著委屈。
他湊近一些,將景昭推坐在一張辦公桌的桌沿上,輕輕伸手一靠,景昭的雙腳便蹺離了地面。
與此同時,景昭心中有了盤算,他大概知道謝墨回今天是在瘋什么了。
謝墨回的手沿著景昭的大腿滑下,摩挲到景昭的小腿肚上,虛虛實實地來回輕點撫弄著。
“他按摩按得好嗎”謝墨回拈酸地問。
景昭聽著謝墨回這略帶哀怨的話語,反而笑了,都跟著謝墨回單獨來到這兒了,再反反復復地兜圈子也是沒意思。
景昭支在身后的一只手抬起,游到謝墨回的脖頸,環抱著掛住他另一側的耳朵。
“我不知道呀,按得好不好的,要是有人能給我做對比就好啦。”景昭主動捻著謝墨回的耳垂,在他頸側吐氣道。
從姿勢、到語調,統統都像是在給謝墨回暗示著什么。
謝墨回身子一僵,整個人的神魂都好像凝到了景昭身上,明明自己是個神志清明的大活人,卻仿佛景昭的傀儡一般,自覺迷迷蒙蒙地不知怎么、手就隨著景昭的指引在他的小腿上錘、擰、推、揉地按摩起來。
原本是謝墨回想要示弱討巧占景昭的便宜的,但很快不知什么時候起,兩人之間的主導便已成了景昭。
“你比他按得好呢。”謝墨回按摩按到手都逐漸開始酸麻的時候,景昭適時地在他耳邊這樣說道。
原本疲乏勞累的手便又似有了無盡的力氣,謝墨回又續著給景昭的胳膊、小腿輪換地按著。
按到最后,謝墨回自己的手臂都已經抽痛,景昭也已整個人全部蜷坐到了桌子之上。
兩人之間的氛圍很好,謝墨回即使按摩完了,也舍不得太過遠離景昭的身側。
歇了不久后,卻見景昭再次主動地攀附到謝墨回的懷里,俯近在謝墨回的耳邊說道
“除了沈時昀,今天籍星弈摔倒時還把我護在懷里,抱了我呢。”
“你要不要,也抱抱我”
他語氣柔婉溫軟,用這樣的情態和語調說出來的話,若是謝墨回不答應,那定是謝墨回犯下的極大的罪過了。
謝墨回被蠱惑著伸出雙臂,環繞住了端坐在桌上的景昭。
為了姿勢更舒服一些,景昭往桌邊挪了些許,雙腿垂下搭在謝墨回的胯側。
兩人緊密無間地,胸膛和胸膛相貼合。
景昭的頭擱在謝墨回的肩頭,柔軟的臉頰輕輕地蹭著他的鎖骨和頸側。
謝墨回頸部脈搏的心跳“咚咚咚”地打在景昭貼著那處的眼皮上,景昭的輕笑又順著那脈搏清晰地傳回來,震動回謝墨回的心房。
只是和景昭這么不說話地抱著待了一會兒,謝墨回已是幸福到了極點,對景昭的愛意源源不絕地從心里流淌出來,流經四肢百合五臟六腑,最后流到滿溢,將他整個人全部浸泡成最愛景昭的模樣。
但景昭似乎是覺得已經抱得夠久了,他輕輕推開謝墨回,拉開距離看著他的眼睛繼續說著下一件事
“那最后,你是不是該像宴遲一樣,送我回家啦”
景昭的眼神澄澈,說的話卻是最冷漠無情,甚至殘忍的。
從謝墨回提出的“和沈時昀的按摩”,到景昭引導的“和籍星弈的擁抱”,最后猝不及防轉到如逐客令般的“宴遲的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