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視了一眼,鄭永基說道:“陛下,微臣聽說錦衣衛在江南的抄家所得已經帶回了京城,不知道什么時候充入國庫?”
“這個……”張凌陽干笑一聲,抿了抿嘴唇說道:“鄭愛卿這是聽誰說的?朕怎么沒有聽說什么抄家所得?”
見張凌陽這么說,鄭永基無言的看了張凌陽一眼,卻也沒道破。
李廣泰可就沒那么多的顧忌,根本就不顧張凌陽的顏面,直說道:“陛下休要誆騙臣等。
前天數百艘大船到達通州碼頭,昨天龍驤、虎驤兩衛又向宮里運送了一天的東西。
難不成陛下以為臣等都是睜眼瞎不成?”
李廣泰如此不管不顧的道破,張凌陽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一時間有些下不來臺。
鄭永基見此,暗暗責怪了李廣泰一眼。
怕張凌陽一時惱怒而耍起無賴,鄭永基開口說道:“想來陛下是因為運送過來的物質太過反對,朝廷一時間騰不出那么多人手搬運,這才命龍驤、虎驤兩衛搬入宮中加以看管。
不管怎么說,東西放在宮里總比放在宮外要安全許多不是。
李御史,你又怎能如此置喙陛下?
陛下的胸襟,又豈是我等能夠揣度的?還不趕緊向陛下道歉?”
一邊說,鄭永基一邊對李廣泰使眼色。
一旁,陳一鳴、朱開山兩人也紛紛對李廣泰‘口誅筆伐’。
“李御史,老夫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揣度陛下。整個大周都是陛下的,陛下怎會因私廢公?”
“是啊!陛下肯定是出于安全考慮,這才不得不將那些贓物放入宮中保管。陛下富有四海,又豈會瞧得上那些東西?”
……
陳一鳴、朱開山兩人雖然口上討伐著李廣泰,可實際上什么意思,只要不是傻子,誰都能聽得出來。
“老夫這不是怕陛下給忘了這事兒,給陛下提個醒嗎?”李廣泰用殿內誰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
見李廣泰如此說,鄭永基等人頓時眼巴巴的看向張凌陽,看他如何回話。
“好了!”張凌陽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們這些人一唱一和的,真以為朕是傻子不成?”
雖然‘陰謀’被張凌陽識破,可在場之人誰都沒有尷尬。
鄭永基更是‘嘿嘿’笑道:“還是陛下英明,臣等拍馬都追之不上。”
斜視了鄭永基一眼,張凌陽說道:“從江南抄家所得,昨天確實被帶到了宮里。
可朕要告訴你們的是,想要從朕手里討回去,想也甭想?”
見張凌陽如此說,李廣泰登時便急了,欲開口勸諫。
張凌陽擺了擺手,‘苦笑’道:“幾位愛卿,不瞞你們說,那些抄家所得,朕都賞賜給了后宮的愛妃了。
如果幾位愛卿不信,朕這就命孫勝將單子取來讀給幾位愛卿聽。”
說著,張凌陽對孫勝使了一個眼神。
孫勝頓時便感覺后背發涼。
昨天運到宮里的那些東西,被放入庫房一半,剩下的那些東西,后宮的那些貴人可是取走了十分之一也不到。
“這可如何是好?”走出養心殿,孫勝急的滿頭都是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