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言喻的感覺從心底深處蔓延出來,在這滿是危機的地方,有一個人一動不動地蹲在他面前,觀察了他不知道多久時間那一瞬間,各種恐怖的猜想一一浮現在唐昭的腦海中。
他慌張了一瞬,正欲逃開,卻突然在濃重的血腥味中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唐昭愣了愣,一個猜想逐漸形成。
他強壓住內心的欣喜,囁嚅了幾下嘴唇,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地擠出了兩個字“老公”
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說過話了,光是這簡單的兩個字,就能讓他的喉嚨干澀緊繃,聽起來格外怪異,好似剛剛牙牙學語的孩童無意識呢喃出來的幾個音節那樣。
可堵在桌前的人沒有回應他。
唐昭輕眨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隨之而動,襯托得他的眼神格外迷茫與可憐。
堵在桌前的人不理他,他只好試探地順著那胸膛一寸寸地摸索著,幾秒過后,見那人沒有拒絕他的撫摸,唐昭便更加大膽地到處摸索。
他摸上了那人的胸膛,感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
又摸上那人的臉龐,細細撫摸著那臉龐的唇、鼻、眼。
越摸越心顫,越摸越欣喜。
他不會忘記這個人,是老公,是老公
“老公”唐昭喜極而泣,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撲進了老公的懷里,幾乎把自己完全塞進了那結實溫暖的懷抱中,依賴地磨蹭著。
他一邊斷斷續續、口齒不清地說著什么“好、好想你還以為”一邊仰起小臉,露出甜蜜又癡迷的笑容撒嬌。
太好啦,他終于等到老公了
他期盼地等待著老公的回應,卻只等到了個落在臉上的指尖,虛虛劃過他那橫跨了整張臉的傷疤。
唐昭意識到了什么,現在的他樣子很丑,左眼瞎了,右眼也看不清,臉上還有一條長疤,身上也全是難看傷痕,老公可能會認不出來他。于是他惶恐地仰著臉,指著自己焦急地證明身份“老公,是我呀,唐昭”不要不理我。
終于,一直不動的老公有了回應。
一只火熱的大掌從被動作磨蹭得卷了起來的上衣邊伸了進來,順著唐昭纖細瑩白的腰往上,把他整個人都按在了胸膛上;另一只則放在他未著寸縷的臀上,牢牢地托著他站了起來。
身體突然升高,讓唐昭下意識地用雙臂勾住了老公的脖頸,細長的雙腿也自覺地掛上了那精壯的腰間,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喟嘆他很喜歡這樣親密的接觸,每一寸肌膚都緊密相貼,每一絲溫度都緊密相傳,讓他心安。
這是不是說明,老公認出他來了
唐昭心滿意足地讓自己放松了下來,徹底交出了身體的掌控權,還扭了扭坐在大掌上的白臀,為自己找了個舒適的角度。
相比較于自己常年冰冷的手腳,老公身上的溫度要火熱舒服得多了,再加上那大手正在一寸寸地揉按著自己肌膚,舒服得令他昏昏欲睡。
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那久違又熟悉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你叫我什么”
唐昭快睡著了,他安心地靠在那可靠的肩上,手指貪戀地摩挲著老公的嘴唇,軟軟地重復“老公呀”然后沉沉地睡去,垂下了手指。
也因此,他也不會知道,抱著他的老公,臉上露出了怎樣冰冷殘忍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