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情無欲多年遇到一個男人就為他破戒的俗套情節叫跳出原本故事線的鄭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惡心,太惡心。
鄭秋白為當時的真心作嘔,這輩子只想斷情絕愛,遁入空門。
非要說還有沒有什么別的綺念,那頂多是還在好奇霍峋那精致的后腦勺配上了怎樣的五官。
阿良開車穩當,找人水平實屬堪憂,鄭秋白叫他去找霍峋的事過去了一周都沒傳回來信兒。
這下鄭爺都坐不住了,燕城這兩年的治安其實不太好,立交橋下面騎著摩托飛車搶劫、擠公交偷摸順手機和bb機的小賊有組織且多如牛毛。
鄭秋白怕霍峋這油光水滑的京市少爺到燕城就是給他們送肥羊。
怪他,死活想不起來上輩子霍峋怎么出現在眼前,這小子難道不該自己送上門求收養嗎
“老板,咱們要不請老許幫忙”阿良見鄭秋白一個勁摁太陽穴,忙幫他分憂。
阿良說的老許,是燕城有名的老油條,早些年做基層,娶了區長女兒,積攢了些人脈,這幾年做起煙酒回收生意,街上偷奸耍滑的阿貓阿狗在他跟前就跟孫子似的。
這種萬事通要請他辦事,事成不成先不說,少不了吃拿卡要的流程,做完這一套辦成事還欠個人情。
阿良知道,鄭秋白其實最煩這些社會上拿喬的人,應當不會點頭同意。
正當他準備帶著兄弟們再努力努力時,坐在辦公桌后一副頭疼樣的小老板抬頭道“好啊,去倉庫挑兩瓶有年頭的白酒,再搭兩條煙給他送去,剩下的該怎么打點,就怎么打點,把人完好無損找到最重要。”
鄭秋白特意加重了完好無損四個字,阿良忙不迭點頭。
放在從前,鄭秋白的確不會為了一個大學朋友的弟弟去浪費自己的人情往來,但誰讓他是從十年后活過來的,誰叫十年后的霍峋也為他舍得過一身剮,
鄭秋白當時被葉靜潭關著,沒少從因為一頂綠帽而勃然的男人口中得知奸夫霍峋在外如何奔走打點。
他當真比葉靜潭這個正牌前任還要盡職盡責。
先是求了連十九歲的霍峋炒股都要打死他的霍大哥,又去找了當時跨省辦案的檢察官跟進調查,暗里施壓,最后從港灣籌備了足以還上銀行缺口的百億巨款。
總之無論鄭秋白無罪還是有罪,霍峋該想到的都想到了,該做的也做齊了,甚至鄭秋白叫葉靜潭關起來,霍峋都開著車一口氣撞爛了那扇鐵門。
這是鄭秋白的作風,阿良他們早該撞進來,只是諸多糾纏,最后撞開那扇門的人,是霍峋。
倘若鄭秋白沒死,他會和霍峋跑掉,給葉靜潭戴牢那頂綠帽,毫不猶豫。
這幼稚的想法叫批閱文件的鄭秋白一愣。
經理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們年輕又瀟灑的小老板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出神,冷不丁嘀咕一句“看來我真是老了”
“老板這說的是什么話,那我這二十八的還活不活”貌美的女經理簡直聽不下去。
站在窗邊吹冷風的鄭秋白回頭,白皙的面上浮起幾分笑,風流倜儻,“來了”
“來了,叫我上來什么事”
“我準備辦個拍賣會。”鄭秋白坐回自己的位子,“放些消息給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