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時雨推開院門,下意識打了聲招呼,也早已習慣空無一人的小院中沒有回應的日常。
將李子分批洗凈,一部分放進木盆中,剩下的擦拭干凈放回冰箱。時雨端著一小盆李子和一杯水緩步上樓,沒有回到自己的臥房,而是去了走廊盡頭的另一間房間。
推開木質的移門,映入眼簾的陳設倒是與這古樸的小院不甚相配。一架立式鋼琴矗立在墻邊,木質的架子上小提琴、電子琴靜靜陳列,玻璃柜門里則是整齊地擺放著各色cd和書籍。
一旁寬敞的書桌上放著叫外行人不明所以的黑色電子設備,兩側相對而立的音響,還有旁邊一看便是高配置的電腦。
時雨將手中的李子放在書桌上,沉吟片刻,拉開椅子坐在了鋼琴前。抬起琴蓋,她纖長的手指拂過黑白的鍵盤,然后緩緩閉上眼。身體似乎還能回憶起從樹上一躍而下的失重感,耳畔好像還有夏日山林間的蟬鳴。
半晌,手指輕觸鍵盤,輕靈而俏皮的樂聲從指間傾瀉而出。
另一側,夏目告別了友人回到了藤原宅,和藤原夫婦一同其樂融融用了晚餐回到房間,正碰上某只不知又在哪里吃得肚皮滾圓的胖招財貓熟門熟路地翻窗而入。
“我回來了”
夏目捏了捏鼻子,“貓咪老師你又去哪里鬼混了,還有酒味”
“一點點,”招財貓快樂地在榻榻米上翻滾了一圈,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趴下,“今天真的就喝了一點點。”
“你每次都這么說。”夏目無奈地盤腿坐下,恨不得給這只貓來一個愛的鐵拳,手卻在伸出的瞬間還是變換了姿勢,輕撓著貓咪的下巴,“有的人還記不記得自己是保鏢來著啊。”
招財貓依舊一臉蕩漾地癱著,顯然對于這種程度的指責已經是覺得不痛不癢,享受地發出呼嚕聲,下意識地又湊近了撓著他下巴的手。
忽然,貓咪老師的鼻子輕輕動了動,睜開眼睛,又湊近夏目再度嗅了嗅。
“怎么了”夏目居然從這張貓臉上看出了幾分正經的神色。
“你身上怎么有股陌生的氣味,聞上去是股陌生的妖力。”貓咪老師圍著夏目轉了一圈,“你今天不會又去招惹了什么麻煩的家伙吧”
“妖力”夏目半信半疑,“今天考完試就直接回了家,路上也沒有遇到什么妖怪,哪里來的妖力不過回來的時候穿過了山林,大概是八原山里哪位妖怪遺留下的氣息”
貓咪老師一個肉墊拍開夏目的手,“開什么玩笑,八原妖怪的氣味我怎么會不認得”
夏目捏住貓咪的肉墊,看著它滿臉的酒意,只覺不以為然,“老師你怕不是酒喝多了聞錯了吧”
“小鬼我都說了我只喝了一點點,你居然敢質疑英俊威武的斑大人”現場表演了一個肥貓炸毛名場面。
“英俊威武可真是半點沒看出來呢,不稱職的保鏢先生。”
“可惡我都說了我只是為了等你死后接收友人帳而已,你這個囂張的小鬼”
話題隨著逐漸走向漫無目的的斗嘴一起,在夜色中逐漸被人拋諸腦后。
等到時雨發現自己那天靈感迸發時創作上傳的鋼琴曲deo爆火了的時候,時間軸已經被拉到了一周之后。
雖然托赤司家的福,鋼琴小提琴都有涉獵,但在演奏技巧方面,她深知自己只算得上平平,離天才的領域相去甚遠。
不過雖然不算是個優秀的演奏者,或許是從小到大獨處的時間過多,她意外在音樂創作方面有些自己的想法,也很享受獨自一人隨著靈感自由譜出樂曲的過程。
時雨也是一個小眾音樂論壇的常客。在赤司家,會作曲這種小技能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她也從未和家中長輩提起過自己的這個小愛好,依舊安靜地扮演著透明人的角色。只是每每想到一些新的靈感片段,會隨手上傳到這個名為“拾音”的音樂論壇上。
論壇里的人并不多,大多是些喜歡古典的音樂發燒友,互相評價彼此演奏或創作的音樂片段,偶爾還會對一些流行的曲目或是某些比賽獲獎者的演奏發表些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