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除妖師世家的場一門的現任當家的場靜司,和夏目也算是有過不少的往來了。
而所謂的的場家別邸,則是曾經歸順與的場一族門下的除妖師家族們曾經的宅院。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擁有妖力的人類越來越少,不少家族逐漸孕育不出能夠“看得見”的孩子,又或是在曾作為除妖師的時代的罪過太多的人和妖,所以逐漸沒落。而這些沒落的家族仍需尋求的場家的庇護,庇護他們這些看不見的后人免受妖怪們的打擾,故而和的場家的牽連依舊斬不斷理還亂。至于那些徹底絕跡了的家族,曾經的宅院也都歸屬了的場家所有。
夏目曾經也被的場靜司請到過所謂的的場家別邸,雖則面上是的場靜司的請求幫助捉出人群中的妖怪以防止更多人受到攻擊,但作為奉行著“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的原則的的場家主,擁有著從玲子外婆那里繼承來的強大妖力的夏目終究無意中被劃分到了的場家的一邊,被的場靜司用作是展示的場一門雄厚實力的工具。
所以他對的場靜司的態度一直很是矛盾。
哪怕對方對于他一直沒有惡意,甚至希望能夠招攬他進入的場一門,他卻始終無法像是信任名取先生那樣信任他。
正如今天,對方突然出現在藤原家門口,一邊說著不希望打擾到藤原夫婦,一邊又希望“請”夏目幫個忙的時候,不希望收養他的藤原夫婦知道任何妖怪們的事情的夏目只能臨時擱置了自己所有的安排,和對方坐車來到了這片森林里。
因為是山路,雖然坐了約莫半小時的車,但實際的直線距離和八原并不遠。看方向,似乎正是最近八原們的妖怪時常談論到的西南方的森林。
所以這個人
“那么,想必夏目你應該也有從八原的妖怪們口中聽說了。”的場靜司引著夏目繞開了匯聚了無數前幾日曾短暫居留在八原鎮上的除妖師們的客廳,徑直帶著他從側邊上了二樓的小會客室。
他揮了揮手,便有式神恭敬地奉上了茶點,放至兩人中間的茶幾上。
“聽說什么”夏目一臉警惕。
“還是這么謹慎呢,夏目君。”的場聞言,笑著喝了一口茶,“我說的當然是這片森林里,即將迎來復蘇的犬神的消息,最近在妖怪們和除妖人中可都是熱議的話題,你周圍的那些小妖怪們應該也不會漏過這個消息吧。”
夏目依舊緊緊抱著懷中的貓咪老師,“那又怎么樣”
的場放下茶杯,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我想請你幫我找到犬神,夏目君。”
夏目不信任地看著他,“只是找到而已嗎”
的場坦然“我當然會試圖收服犬神。四獸神中最為強大的犬神,也是唯一有現世痕跡的獸神,曾經只會附身于他選擇的家族的孩子。但百年前的那場封印大戰之后,拿捏著四獸神家族孩子們的教會逐漸失去統治權,四獸神家族也都逐漸銷聲匿跡。既然已經是無主的妖怪,自然會有人想要收服。”
他諷刺地照著樓下客廳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夏目君以為,樓下的這些除妖人們,又是為什么紛紛在最近來到了這里只是為了瞻仰下蘇醒的獸神面容嗎畢竟在這個大妖沉寂的年代,擁有犬神的助力,可以說是會直接對除妖世家們之間的格局造成質的改變。”
夏目怔然。
的場又悠悠地補充著,“但就算是犬神,剛蘇醒的時候也處于他最為虛弱的階段,如果在想要和他定下契約,這自然是最好的時機。而與其被那些心懷不軌的除妖人搶占先機,試圖用犬神來作為爭取權利和除妖界地位的工具籌碼,當然不如由本就在除妖界坐擁一席之地的的場家來收服犬神。”
的場靜司用著深紅色的眼眸看著夏目,語氣中誠懇和蠱惑說不上哪個意味更足,“就當是為了那些未來可能會被心懷不軌卻掌握了犬神之人影響到的妖怪們、和本就無辜的除妖人們,我只是需要你幫我一起找到犬神而已,你不需要做任何其它的事情,我也不會讓你與犬神為敵。你會幫我的對嗎,夏目君”
夏目沉默片刻,有些不甘心就這么順利地答應的場靜司,但又確實沒有什么可以拒絕的理由。半晌,他才開口,“犬神當初是為了封印什么東西才沉睡”
的場嗅到了少年放松的口風,笑容落到了實處,“知道當初內情的人本就不多,大部分人也都在那場大戰中隕落。有人說是為了封印當世最強的妖怪,有人說是為了封印一位發瘋后試圖毀滅整個國家的公主,也有人說是為了封印一把刀眾說紛紜罷了。但可以確認的是,犬神當初確實沉眠在了這座森林中的某處,但這里一直都有百年前的人為它所落下的結界,只有當犬神蘇醒,才會有足夠強大又與犬神有緣的人能夠發現結界的入口,找到犬神。”
百年前的故事因為歷史的封存,已經成為現世人口中的不可考、不可說。
星辰流轉百年之久,森林里終于開始逸散一些屬于強大獸神的氣息。
像是隱約撬開了一絲時光的縫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