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時雨腳邊的烏鴉再度鳴叫了一身,揮動翅膀飛到了半空中,又在溪流的上方盤旋。
總覺得那雙豆大的黑色眼睛是在看她。
時雨微瞇起眼眸,“你是說,讓我繼續往前”
“嘎”烏鴉像是在回應她一般再度叫了一聲。
前方的空地上,強大的妖力逸散得更加濃郁。
是陷阱還是
時雨思索片刻,但看到被授予了“找到宮治”指令的白狐仍舊望著溪流對岸的模樣,決定還是去對面一探。
她重新坐上了白狐的背,示意它向前。白狐帶著時雨輕輕一躍,就已然輕巧落在了對岸,只是這一次,無論再怎么誘哄,白狐都不肯再向前半步。
時雨無法,只能收回了白狐,重新將狐貍折紙塞回了袖袋之中。
引路的烏鴉看她過了溪流,又向前飛了幾步的距離,回頭再度望了她一眼。這一次,烏鴉并沒有停下來等她,而是直直地向前滑翔而去,直到尖銳的鳥喙像是刺穿了什么透明的東西。
下一瞬,有什么透明的東西像是玻璃一樣裂開,碎片在空中飄散,折射著清冷的月光。
是結界。
在結界破碎的瞬間,一股強大的靈力奔涌而出,如潮水般散開,震動了整片森林。鳥叫蟲鳴在一瞬的靜寂后此起彼伏隨著靈力一同震蕩開去。
而身處原本的結界邊緣的時雨,眼睜睜看著原本溪流環繞下空蕩一片的草坪逐漸發生了變化,逐漸露出一座教堂的影子。盈滿的月光均勻地灑在教堂的外墻上,直指滿月的塔尖纏繞著青綠色的藤蔓,垂掛而下,隱約露出墻面雕刻著的各類圖樣和符號。
她身前的草地向周圍散開,露出白色地磚鋪就的小路,一路通向教堂的正門。
而這一切罪魁禍首的烏鴉,則是輕飄飄地下落,最后穩穩地落在了時雨的左肩。
時雨看著面前的教堂,問自己肩上的烏鴉,“你是妖怪”
沒有得到回復,時雨也并沒有強求,只是又取出了兩枚折紙握在手中,然后沿著面前的白色道路一步步走向了教堂。
繪制著繁復陣法的教堂大門緊閉著,卻又在時雨踏足門口的一瞬緩緩啟動。月光墜入其中,順著繁復的紋理一點點亮起,直至整個陣法溢滿月光后,教堂大門緩緩打開。
時雨忽然有種微妙的感覺,仿佛這座教堂在歲月中靜等著她的到來。
但她不過是臨時起意的過客,這教堂對待外來者難道都這么友好嗎
她再度看了眼肩上一臉無辜的烏鴉。還是說被歡迎的并不是她
她緩步走進教堂,小心地打量著教堂的內部。拱形的天花板上交織著精致的雕塑和繪畫,構成一個巨大的弧形穹頂。兩側的彩色玻璃窗中漏出幾份月色,化作彩色的光影灑在教堂的地面上,圣潔而神秘。兩側墻面上的蠟燭從門口開始,一盞盞亮起,逐漸照亮整個教堂。
教堂的正前方是白色大理石的祭臺。祭臺上平攤著一本書冊,旁邊的燭臺在時雨邁入教堂的那一瞬也緩緩燃起。
而祭臺的旁邊地面上,躺著一名仿佛在睡夢中的少年,腰間掛著一枚大約是在祭典上購買的天狐面具。
是宮治。
“治君”時雨小跑著來到少年的身側,半跪下身輕輕拍著他的肩膀,“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