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允許你逃跑的,太宰”重力使此時的聲音,讓太宰忍不住回憶起對方和森先生最初的會面,如此充滿了真切殺意的中也,即便對他而言也算是久違的存在,仿佛從地獄深處飄蕩上來的詛咒一般可怖。
但青年沒有再試圖逃脫,甚至反而放松了身體。
大概是意識到了他的順從,中原中也壓在脖頸上的手掌總算稍微松開了一點縫隙,勉強恢復了呼吸的太宰艱難地咳嗽了幾聲,笑意無法抑制的從他上揚的嘴角溢出。
“明明,是我,要說的話啊咳咳,中也,你的腦袋終于,徹底壞了嗎”青年也許是想要露出從容一些的表情吧,但因為缺氧和咳嗽,再加上被丟到床上的緣故,更加紛亂的頭發和蒼白的面孔,近乎青紫的嘴唇,讓他的笑容看上去只有一股凄慘的味道,“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的吧這世上再也沒有,比我,更糟糕的對象了吧不過對我來說,中也也是,一樣的啦光是想想,就想要吐出來”
“還用你說嗎”重力使極為冷漠地瞪著他,“意識到竟然是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足夠心煩了。”
“咳,那還不,趕緊去用酒精,把自己腌入味,然后把這檔子蠢事,給忘掉笨蛋蛞蝓,不是一直都喜歡用這種方法,來解決那些黏黏糊糊的麻煩事嗎”
作為互相最了解彼此的搭檔,中原中也對太宰許多爛習慣了如指掌,太宰自然也對中原中也的壞毛病知之甚深。
大概是自己的行動被描述得過于精準,重力使不由得沉默了一會兒,最后才帶著某種近乎苦澀的意味開了口,“還記得你從前告訴我的話嗎”
“”并不是不記得的表情,太宰無聲地望著他,無聲地詢問是哪一句。
也是,這家伙怎么可能會忘記自己親口說出來的東西。
中原中也嗤笑了一聲,“呼吸,進食,戀愛,死亡這些貫穿著人的一生的東西也盡是些根本由不得你自己決定的東西。”
“心情那種東西要是能操控自如,誰會想不開到喜歡上你這混蛋啊”重力使磨著牙,恨恨地從齒縫里擠出聲,“要是酒精能把你的存在沖走,我的酒窖還輪得到你來禍害嗎”
“什么嘛。”聽完之后的太宰治不再笑了,表情看上去比之前還要厭煩,“真是超沒用的小矮子。”
“哈輪得到你來嘲笑我”
“反正來告白的又不是我。”
中原中也冷冰冰地撇了他一眼,“哦,那你跑什么”
太宰治不說話了,他閉上嘴巴開始裝死,甚至拉過皺皺的床單蓋在了臉上,仿佛要貫徹自己成為尸體的決心。
可惜重力使一點要慣著他的想法也沒有,中原中也毫不留情地扯開了床單,讓青年的面孔再度暴露在自己面前,“今天你就算是死了也給我先回話再去死。”
太宰有氣無力地耷拉著眼皮,懨懨地開口,“中也想要,聽到什么呢再仔細想想吧,不僅是叛徒,還加入了敵對組織的我,和仍然是高層干部的你中也不會以為,森先生以前,真的很希望我們倆,關系變要好吧”
青年的笑聲輕飄飄地,卻遠比雪花冰冷。
“我們的關系,要是很親密的話,根本不用,等到我十八歲恐怕中也一得到污濁之后,他就要寢食難安,恨不得立刻把我趕走了”
“而如今,中也,你覺得,森先生,會高高興興接受這件事嗎”
“啊那又怎么樣。”重力使咂咂舌,“就算boss會為此不高興,只要沒損害到,他也不會特地做什么的,私事只要不妨礙工作,怎么都行吧”他不爽地切了一聲,“芥川那家伙,比起我或者boss,怎么都是更聽你的話啊,森先生還不是繼續讓他當游擊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