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柔和而明亮,將床邊人的側臉鍍了一層柔光,蘭隅甚至能看見對方頰邊細軟的絨毛。
蘭隅的心瞬間柔軟下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
約莫半個時辰后,顧云聲才睡意朦朧的坐起身,下意識地伸了個懶腰。
余光中瞥到床上的人正一臉柔和的看著自己,顧云聲有些不自在的放下手臂,正色道:“你什么時候醒的怎么不叫醒我”
“不久。”蘭隅搖了搖頭,眸色愈發柔和:“見你睡得熟便沒有叫你。”
顧云聲現在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真面目,當下有些不習慣地避開了對方的視線,轉移話題道:“對了,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看著顧云聲閃躲的視線,蘭隅眸光微黯,但還是輕笑道:“無礙。”
對于大魔王如今這副溫馴的模樣,顧云聲在心里長長的嘆了口氣,不管怎么說,這人確實是因為自己的任性受的傷,于是顧云聲低著頭鄭重其事的道歉:“對不起。”
“無事,你不用在意。”
兩人都沉默下來,好一會兒顧云聲才定定地看著對方的眸子,情緒復雜道:
“你怎么也跟進來了”
應霜序一直看著顧云聲,迎著對方糾結的視線,眸瞳底含了一抹不輕易流露的溫柔:“我很擔心你。”
“你我”第一次聽對方這么直白的回答,顧云聲瞳孔瞬間放大,腦子卡殼,吞吞吐吐好半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應霜序并不想讓顧云聲為難,于是率先開口轉移話題:“不過經昨日一遭后,大夏的天恐怕是要變了。”
“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應霜序此時已經下了床,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揚眉意味深長道:“靜觀其變。”
大夏都城上京
殘陽如血,橘紅的光暈透過精致的木雕窗欞斜斜地照在建安帝紋路深刻的額前,只是劇烈起伏的呼吸昭示了這位帝國掌權者此時不太美好的心情。
“愛卿剛剛說了什么,朕怎么沒有聽懂愛卿的意思”
跪在建安帝面前的人明顯瑟縮了一下,穿著一身朱紅色的官袍,低著頭有些顫顫巍巍的開口:“陛下恕罪,剛剛實乃微臣的肺腑之言,若有欺瞞,臣任憑陛下處置。”
建安帝饒有興趣的開口:“哦鄭愛卿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朕怎么不知如今遠在漳州的太子竟然還能手眼通天的算計你們,這可真是讓朕大開眼界。”
聽著建安帝意味不明的語氣,鄭赟心中也沒底,但還是硬著頭皮道:“陛下,這太子殿下雖說如今不在朝中,但是以其這數年來在朝中的根基自然是有法子的。”
建安帝輕笑了一聲,只是眸底卻冰冷一片:“是嗎那鄭愛卿的意思是太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結黨營私,圖謀不軌”
不等對方回答,建安帝直接收回視線不看鄭赟瞬間蒼白下來的神色,而是接著問道:“不知鄭愛卿能否跟朕解釋一番在朝中素來溫和有禮的太子為何要算計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