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事慢些談,飲茶先!”利兆亨有意岔開話題,繼續道:“事實上烹茶暗含五行,可惜五行之中,我獨缺一尊火爐,用火爐煎制出來的茶湯才應該是完美的茶湯,熱水只是寄人籬下不得不用的替代品。”
利兆亨說完,端起茶托將一杯茶遞到江鈴兒面前:“江小姐,請。”
江鈴兒雙手合十做了個禮,這才伸手接過茶甌,湊近升騰的水霧輕輕一嗅,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不過這杯茶江鈴兒并沒有立刻入口,而是將之放到一旁,直視利兆亨的雙目,似笑非笑開口:“寄人籬下?利先生的意思是我跟那熱水一樣,身在泰國卻是寄人籬下,對否?”
利兆亨毫不避諱與江鈴兒對視,眼神和語氣都顯得異常真誠:“江小姐您現在不是回來了嗎?回來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回來祭奠你那些親朋好友!給你痛恨的人,狠狠一擊!”
江鈴兒笑了:“你覺得我可以嗎?”
利兆亨微微一笑:“現在你我聯手,就像這烹茶一樣,一應俱全,我相信只要您這把火燒起來,一定能煎制出最完美的茶湯。”
江鈴兒身子往前傾了傾,胸前波濤顫巍巍抖動,動人心魄:“在我沒來香港之前,利先生你不是已經試過了嗎,你的茶烹的好不好,大家都知道。”
“江小姐你這是在取笑我嗎?當然,你也有這種資格,畢竟我輸在杜永孝手上又不是什么天大秘密。”
利兆亨苦笑著搖搖頭,雙手撐在桌上,語氣篤定:“不過這一次,請相信我,江小姐,現在香港很多社團,很多大財閥都對杜永孝不滿,只是他太強大,那些人不敢吭聲,不敢反抗。準確地講,在杜永孝高壓之下,這些人只能縮頭做螻蟻,但你我不同,你我都不愿意真的屈服于他不是嗎?所以只要你我肯聯手,你出錢,我出力!那么就可以打破姓杜的魔咒,繼而引發香港動蕩,讓反抗他的人集體奮起。”
利兆亨勾畫出很美妙畫面。
“事實勝于雄辯,只要我們肯去做,就一定會有機會的。不做,那么連半點機會都冇!姓杜的依然雄霸香港,依然做他的杜氏集團總裁,你那些冤魂依舊無處伸冤,我呢,也一輩子不能報仇!”
江鈴兒久久沒有開口,因為利兆亨說的都是事實,聯手,他們都有機會,不合作,連半點機會都沒有,原因是杜永孝實在是太強大,強大到不可思議。
江鈴兒收回前傾的身子,雙腿互搭,換了個矜持的姿勢,然后狀似不經意的開口詢問一句:“我出錢,你出力,換一換可不可以?大家一起出錢又出力?”
利兆亨臉上突然綻放出輕松的笑容,慢條斯理開口說道:“江小姐此言差矣,你也知道我現在情況不允許動用太大資金,但是我可以保證,幫你聯合更多人來反抗那杜永孝,到時候你做倒杜盟主,可否?”
江鈴兒端起桌上的茶甌,看也不看利兆亨,眼中似乎只有茶甌中淡紅色的茶湯,漫不經心開口道:“不行。你這邊最少拿出五千萬,至于到杜盟主這一稱號,換你來做,這下可否?”
出乎意料的,利兆亨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點頭:“好!江小姐快人快語,我應承你!”
江鈴兒抬頭看一眼利兆亨,眼中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端起茶甌一飲而盡,隨后站起身來。
利兆亨隨即起身,雙手合十,做出泰國禮節。
江鈴兒卻并沒有附和利兆亨,而是不急不徐向他伸出纖纖玉手:“利先生,合作愉快。”
利兆亨略一詫異,立刻反應過來,大笑著伸出右手與江鈴兒纖纖玉手輕輕一握:“合作愉快!我們都是姓杜的掘墓人!是的,勝利屬于我們!”“臨走前我還有個問題。”江鈴兒媚眼如絲地笑了笑:“五千萬雖然不多,我卻很好奇利先生要怎么籌集?”
利兆亨感受到手心那股子滑膩,還有沁人心脾的幽香,心里微微一蕩,急忙收斂心神道:“本人不才,好歹也是利家二子,手中還是有一些私人股票的!”
江鈴兒輕輕點了點頭,收回手掌雙手合十:“祝那姓杜的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