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鏡片后的眼睛仔細端詳著布萊德,醒來后的布萊德精神狀態十分正常,甚至可以說比克拉夫特最近的狀態都好,連哈切都沒打一個。
拋開會逐漸惡化不談,這種睡眠質量還是很讓人羨慕的。
“最近睡得好么有沒有做什么夢”
“確實睡得好,就是有點太好了,都醒不來。”布萊德從面包上撕下一片塞入口中,“夢夢倒是沒有,也可能我不記得了,我只對剛醒來那一刻有印象。”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總感覺有點刺痛殘留,“說起來也奇怪,睡得這么好,居然一次都沒做過夢。”
“就像整段睡覺的時間被抹掉了一樣,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么”盧修斯插話道。
“啊,對,就是這種感覺。”布萊恩很贊同這個比喻,“和以前的睡著不一樣。”
克拉夫特在紙上記下這條,看了一眼盧修斯。“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么”,這是盧修斯跟他描述喝下稀釋液感覺的原話。
他只需要進行一點主動的回憶,就能想起盧修斯當時臉上興奮的表情,激動的語氣。
面具遮掩下看不到盧修斯臉,想必臉色好不到哪里去。
“那你聽說過附近的人有類似情況么醒得越來越遲,叫不醒,兩者都有或者有其一的。”
“沒有,我認識這里半條街的人,他們從來沒提過這種事。”布萊德把最后一塊面包塞進嘴里,咽了下去,繼續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吧習慣后我還覺得能多睡會也挺好的。”
“沒道理,完全沒有道理啊。”
克拉夫特和盧修斯走出門,回到街上。
“我還是認為跟澄明有關系,哪怕邏輯上說不通,我也要保留自己的觀點。”盧修斯被直覺和現實的矛盾搞得有些煩躁。
他覺得這就是稀釋液搞出來的問題,但目前的反饋中,喝過澄明藥劑后有這種癥狀的只有這一個病人,而克拉夫特手里卻有至少兩個沒接觸過稀釋液的例子。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盧修斯。”克拉夫特停下腳步,摸了一把金屬鳥嘴,他沒有胡子可以讓他捋,思考時就只能拿鳥嘴暫做代替。
“如果假設和現實有沖突,那錯的肯定不是現實。一種可能是我們對現象的觀察有所疏漏,另一種就是我們的理論不完善。”
“什么意思”盧修斯不解。
“我覺得是后者,這個假設太簡單了,發病的危險因素可能不止一個。澄明藥劑只是其中之一。”
克拉夫特回想昨天的地圖,和今天自己在榆木街上步行體感對照,“如果我的距離感沒有太離譜,李斯頓的繪圖比例也沒錯,我昨天畫的那條虛線”
他粗略計算了下,“如果走直線的話也就五到十分鐘。”
“我也要回到我最初的猜測,有一個能在一定范圍內發生影響的因素,未必是傳染病,但比我最早想的幾間房子范圍大得多。”
克拉夫特張開雙臂,比劃出一個大圓。
“它的中心不在這里,到這里的影響已經很弱,所以只有在另一個危險因素,也就是澄明的雙重作用下才會表現出來。”
“這么說的話,要找到它”盧修斯若有所思。
“鹽潮區。”克拉夫特提起木箱,“我們得去鹽潮區看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