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黑色的長蟲,剛一冒頭,曲落塵的手指化為白玉一般的顏色,并指一夾,另一只手打開一個小瓷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蟲子扯出,丟進小瓷瓶,蓋上蓋子。
失了蠱蟲,陸院判又尖叫一聲,身體軟軟地栽倒,面色灰白。
宗聿連忙問道“他還有救嗎”
曲落塵沒想管,可看著手上的蠱蟲他猶豫了一下,從懷里摸出一瓶藥丸,倒出一顆給陸院判服下。
陸院判臉上的灰白之色退了不少,曲落塵道“讓剛才那兩個人進來替他縫合傷口,活下來是沒問題,但身體得養個一年半載。”
能活就是最大的幸運。
宗聿把陸院判平放在床上,看著他兩側的霜鬢,有些感慨道“多謝。”
曲落塵起身往門外走,聽見這話,腳步微頓“我從不欠人。”
太醫暴起傷人,其他人或多或少帶傷,但不致命,唯獨陸院判是沖著他的命去。
曲落塵知道,陸院判是替他擋了劫。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救人解蠱的事是陸院判在擔,加上他研究皇后的病案多年,幕后黑手信以為真,才想一石二鳥,讓擋路的人死干凈。
宗聿走出里屋,讓宋治和院使進去救人,自己則在院子里坐下,查看大理寺搬出來的病案。這里面大多是這位太醫生前所寫,大理寺在核實他的話。
官兵們找來了白布將太醫蓋上,少了那極具沖擊力的畫面,宗詠總算止了嘔吐。他顫顫巍巍地走到曲落塵旁邊,把骨笛還給他。
凡是蠱師,都有隨身攜帶的法器,可以避蠱驅蠱。
曲落塵讓他拿著,自己則摸出裝有離魂蠱的小瓷瓶,回頭看了眼太醫院的藥坊,若有所思道“在這宮里,隔差五死個把人會有人在意嗎”
宗詠沒聽清“什么”
他話音未落,許征派出去的人就回來了,官兵面有菜色,進門時腿還是軟的。
他走到許征面前,回稟道“大人,太醫家中就一老父親,也死了,死狀和太醫一模一樣。”
許征倒吸一口涼氣,官兵又道“我們問了周圍的鄰居,他們家沒人來往。但幾日前太醫的父親突然張羅要辦喜事,給自己納妾。”
許征面色微變,后背寒意陣陣,他搓著手,不安地來回踱步,喃喃自語道“怎么會那么巧這不可能不可能。”
宗聿見他不安,問道“許大人,你在嘀咕什么”
許征看向他,目光中藏著一抹極深的恐懼,他深吸口氣,道“兩位殿下,實不相瞞,這件事不是第一次。大理石的卷宗內還有一樁差不多的案子,死者也是太醫,臨死前也張羅著要辦喜事,沒兩天就砍死全家,最后砍死自己。我當時跟著上司查辦,唯一的疑點是他納妾的那人在案發后失蹤了。鄰居對她沒什么印象,就記得她身上有一個蛇形刺青,很年輕。”
聽見蛇形刺青,曲落塵立刻抬頭看過來。
宗聿翻看病案的手一頓,他的目光死死地黏在病案上,頭也不抬地問道“那是什么時候的事”
許征回道“應該是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的宗聿還小,但也并非什么事都不記得。
起碼他記得他母后是在那一年病逝。
宗聿舉起手中的病案,上面記載的病情和江瑾年中蠱時的癥狀極其相似,病案隱去了問診人的信息,看樣子是不想讓人知道。
宗聿看向院中的另一個太醫院院判,目光陰沉道“這是誰的病案”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