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整整一個下午,他心情都很不好。
先有黃秀蘭和那位先生暗中碰面,又有來自越京的二公子,這讓韓榆腦子里很亂。
從小白的描述,先生對二公子很是敬畏,字里行間都透露出討好的意味。
而在交談中,那位二公子也顯然認識先生。
一個替縣里貴人跑腿的,縱使是親信,也絕不可能認識越京侯府的二公子。
綜上,先生的來處呼之欲出。
即使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也有百分之八十。
連陛下都要給幾分薄面,可見這阮姓侯府的權勢滔天。
他韓榆不過一個農家子,怎么會跟越京侯府扯上關系
以及原書中,原主的所作所為,是否也有侯府的痕跡
畢竟有黃秀蘭攛掇他燒毀韓松書籍的可能性在先,很難不讓韓榆多想。
為了印證以上的種種猜測,他不昔利用了一把自己的小伙伴。
這讓韓榆覺得負罪感滿滿。
即便沈華燦并未介懷,他還是到現在都耿耿于懷。
待回來看見韓松,緊繃了一下午的情緒頃刻間如同山洪暴發,傾瀉而出。
爹娘不在身邊,唯獨二哥能給予他多一點慰藉了。
于是一個沒忍住,就有了先前的舉動。
見韓榆不說話,韓松用腳碰了下他的小腿“別悶著,說話。”
韓榆安靜如雞jg
不僅僅是因為不知從何說起,更因為羞窘。
韓松面色更冷,起身后又把韓榆拎起來,放到面前“說吧,是不是私塾里有人欺負你了”
二叔二嬸可是再三懇請,要他照顧好韓榆,他絕不能放任韓榆被欺負。
韓榆仰起臉“如果是呢”
韓松“是誰”
韓榆不答反問“要是那個人很厲害,二哥也打不過呢”
韓松沉吟,半晌后開口“若是證明了他確實欺負過你,教訓人的辦法多得是,我既答應照看你,就有法子為你討回公道。”
“所以,那人是誰”
在韓松的潛意識里,韓榆一直是個樂觀開朗的孩子。
他第一次見韓榆如此,心中委實不太舒坦。
上輩子韓榆犯下那樣的過錯,這一世他都能看淡,從未為難韓榆,又是哪個不識好歹
韓榆彎了下眼“二哥放心,沒人欺負我。”
韓松不信“那你為何”
韓榆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看到燦哥兒和他祖父相處的畫面,就想著要是爹娘在,我也能像燦哥兒一樣。”
韓榆嘆口氣“爹娘不在,我只能將這滿腔思念傾吐給二哥了。”
韓松“”
韓松“”
這一番言論,委實把韓大人氣笑了。
這一刻他忘卻了讀書人所謂的胸懷氣度,抬手捏住韓榆的臉。
韓松面色冷沉,語氣危險“糊弄我”
他的力道并不重,但不妨礙韓榆順桿往上爬,故意賣乖“哎哎,二哥你輕點,我好疼嗚嗚嗚”
這回韓松絕不會上當,掐了把韓榆薄薄一層的嬰兒肥“既然如此,今晚再練五張大字。”
韓榆倏地瞪圓了眼,比福寶的貓瞳還要圓溜“二哥你公報私仇”
韓松不著痕跡挑了下眉,一貫冷漠的面孔上,笑意一閃而逝“是又如何”
言罷放開韓榆,去灶房準備晚飯。
韓榆哭喪著臉,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試圖討價還價“二哥你行行好,多練兩張行不”
韓松“六張。”
韓榆“三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