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回到最初,磨著耐心等對方主動的兩人。
可今時不同往日,口不擇言的人是陳疆冊,做錯事的人也是陳疆冊。他憑什么要求阮霧和他低頭示軟呢
陳疆冊不再提那件事,好不容易重修于好的關系,他不想一朝破碎。
他問她“最近在忙什么”
阮霧說“忙著做自己。”
這不是一句敷衍,他不在的時候,阮霧專注地坐著自己,上課、下課,和朋友們聊天、聚餐。每天繁忙充實。
而在他面前,阮霧只能做一件事,就是和他相愛。
這時的阮霧不是阮霧,是被情愛蒙蔽頭腦的俗人。
人不能在清醒時相愛,如同不能在清醒的時候步入婚姻。有關愛情的部分,一定得喪失理智,才能被稱之為浪漫。
聞言,陳疆冊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忙到沒時間想我”
阮霧說“我也沒說我沒想你。”
他像是終于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沉重的眼皮漸漸闔上,聲音低低啞啞的“還算你有點兒良心,心里有我。”
那你呢
阮霧想問他,那你呢,你想過我嗎
你是一邊想我,一邊又和引起我倆分開的我的前男友笑臉相迎地合作嗎
到最后,阮霧什么都沒有問。
她憑什么要求他,為了她犧牲合作呢
到家后,家庭醫生早已準備就緒,給陳疆冊掛上了吊瓶。
阮霧待在他身邊沒走,目光逡巡四周,周圍的一切和她離開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她以為按照他的秉性,一個月過去,身邊會出現個新女人了。
最起碼,床上會有個新女人。
她想到在天竺寺內,他當著佛祖的面,和她說“你不在,我都不想回家,總覺得那不是家。”
有時候阮霧會在想,要不就這樣吧,安安分分地待在他身邊。
反正他不會沾花惹草,他對她是全公開的,不同于周淮安的那種高調的戀愛。陳疆冊并未經常帶她出去見各式人物,認識迄今,阮霧被他帶著認識的人也不超過五個。但阮霧能用面容解鎖陳疆冊的手機,他的手機桌面是她的照片。
一張偷拍的照片。
也不知道是她哪回睡覺被他拍到的。
阮霧第一次發現的時候,劈頭奪過他的手機,要改桌面壁紙。
“要是別人看到了怎么辦”
“能怎么辦”陳疆冊輕描淡寫地說,“我用我媳婦兒的照片當壁紙,誰有意見”
“”
“再說了,我媽都看到過。”
阮霧登時局促得不知做何表情,她訕訕道“什么”
陳疆冊聲線曖昧,“她說你長得挺漂亮的,要我哪天帶回家和她吃頓飯。”
阮霧思緒凌亂,冷不防撞上他含笑的深眸,驀地反應過來他在打趣她。
她惱恨地掐著他的腰,到底還是把他的手機壁紙給換了。
但現在手機壁紙還是她的照片。
她最近沒有發任何動態,這張照片是她今年四月發的,而她的朋友圈一直以來都是天可見。仔細一算,居然是他倆剛加上朋友圈那陣的照片。
阮霧喉嚨干澀,小聲地罵了他一句“偷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