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管是酸澀的,也是在罵他,可是嘴里卻有股說不上來的甜。
她想要不就這樣吧,能偶爾從瑣碎處撿到一些他愛自己的細枝末節,也能時刻感受到他對她的愛。這有什么不好的呢她又不圖什么天長地久,佛祖聽了也不會相信他有真心。
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確實也相安無事,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過了元旦,阮霧上半學期課程結束,她和母親通電話時,刻意隱瞞了此事。
她向來都是聽話的乖乖女,偶爾撒幾次謊,沒人會辨真假,只當她說的是真的。
“課都上完了,但是本科生還沒期末考,我得幫導師給本科生監考,還得幫導師改卷子。”到這里都是實話,后半句才是假的,“大概,還得兩周才能回家。”
其實這周就全部結束了,但她為了和陳疆冊多待會兒,還是往后延了一周。
季司音那陣為了替她瞞著家里,隔著手機和阮霧媽媽問好時,整個人很是心虛。
掛斷電話,她譴責起阮霧來“你為了個男人,家都不愿意回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一放假,你買了高鐵票就回家。甚至都不讓周淮安接,一心想見你爸爸媽媽。”
如今提起周淮安,季司音也毫無負擔。
甚至還能暗搓搓地罵他幾句。
阮霧說“當時每個月都能和周淮安見面,不太想他。”
季司音更憤懣了“拜托,你現在每天都和陳疆冊見面。”
阮霧笑盈盈地說“是嗎”
季司音登時如鯁在喉,她搖搖頭,賞給阮霧四個字“你沒救了。”
阮霧權當聽不見她的謾罵,拿著兩塊表問她“你說哪塊表更適合陳疆冊”
兩塊表都能買輛入門級的bba了,價格不是阮霧一個學生能負擔的。
阮霧漫不在意地解釋“我最近賣了本劇本,手里頭的錢加起來,正好能買一塊表。過幾天是陳疆冊生日,能當生日禮物送給他。”
季司音自己為男友掏空家底都無所謂,但她看不下去阮霧為陳疆冊掏空積蓄。
“你還是個學生,沒必要送他這么貴的禮物吧”
“但他不是啊。”阮霧送人禮物,只送配得上那人的禮物,“陳疆冊每天都和大人物見面,我送他幾千塊錢的表,他萬一戴出去,多丟人啊。”
“他或許都不會戴。”季司音撇撇嘴,說。
“我也覺得,太便宜了,入不了他的眼。”
“不是,我是說,他那么多表,多一塊不多,少一塊不少的。”
“照你這么說,他什么都不缺,那我什么都不需要送。”
季司音大言不慚道“要不等他生日那晚,你在你自己身上綁個蝴蝶結,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他得了。這個生日禮物,他肯定喜歡。”
聽得阮霧都想拿繩子把季司音綁起來,扔進垃圾桶里了。
垃圾桶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肯定會很喜歡。
阮霧是沒法像罵陳疆冊那樣罵季司音的,她不舍得。她只是斜斜地瞪了季司音一眼,而后放下左手拿著的手表,示意柜姐把另一只手表包起來。
柜姐笑盈盈地問她,“刷卡還是掃碼”
“掃碼。”
手機掃過二維碼,“滴”的一聲,提示付款成功。
阮霧寫的部劇的劇本,打印出來的紙張堆疊在一起,厚厚的好幾沓。
剛好夠買一只男士手表。
阮霧興高采烈地從柜姐手里接過包裝好的手表禮盒。
季司音到底是不舍得打擊她的,卻還是氣不慣“你辛辛苦苦沒日沒夜地敲鍵盤,結果就為了給他買一只表。陳疆冊何德何能有你這么好的女朋友”
也是湊巧,說這話時,迎面撞上一人。
是她倆的老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