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雖說隔天才是陳疆冊的生日。
但他們提早了一天,下榻到溫泉酒店,等待第二天的來臨。
天寒地凍的冬夜,陳疆冊戴上手表后,硬是拉著阮霧,美其名曰感謝她。
阮霧很有遠見地表示,口頭感謝就夠了。
陳疆冊不依不饒,他說“口頭感謝哪兒夠我是那種人嗎我得用實際行動表達一下我的開心。”
溫泉酒店,每個房間內里配備了溫泉池,外面也配備了一個。
陳疆冊拉著阮霧,幕天席地地鬧了一晚。
白茫茫的煙霧,翻涌的池水溫熱,阮霧是不排斥和他做這檔子事兒的,可是心底總覺得,這種事情在屋子里做才對。他花樣多,時間又長,總愛說些浪蕩子的下流話,地方能從家里的床到落地窗,也能從樓梯到浴缸。
往往阮霧被他半誘半哄下,也就點頭答應他了。
可今天在外面,與邊上的溫泉房間只隔著一片竹林,她很是放不開,全程束手束腳。
偏她這份緊張,激發了陳疆冊野獸般的欲望,他喜歡看她緊張的渾身輕顫,牙齒緊咬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的樣子。
到最后,淚水與池水澆灌了她一身。
她伏在他肩頭細細地哭,也不知是哭他太發狠,還是別的。
陳疆冊饜足后,特別有耐心,輕聲地哄她睡覺。
阮霧非得和他對著干,強撐著眼皮,說“我不能睡。”
陳疆冊又荒唐,又無奈“怎么就不能睡呢你看你都困成什么樣了。”
“還沒到十二點。”阮霧耗盡了全部力氣,聲音輕若蚊蠅地說,“陳疆冊,這是我陪你過的第一個生日,我得第一個和你說生日快樂。”
安靜的那幾分鐘時間里,陳疆冊隱約從倒數的分秒中,讀出某種難以言喻的感情來。
很難說清是什么感情,畢竟他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
正這時,阮霧忽地翻開被子,她手忙腳亂地撿起掉落在地的襯衫披上。也不管那是他的襯衫。
男士襯衫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長的能蓋住她的屁股。
兩條腿細長白皙,能夾的他欲生欲死。
許多當初隨口一說的話,都成為被她實現的心愿。
她走到玄關處,把室內燈都關了,只留床頭一盞燈光。她變戲法似的變了個蛋糕出來,端坐在陳疆冊面前,輕輕柔柔地笑著“許愿吧,陳先生。”
“怎么沒有蠟燭”
“沒有打火機。”
“”
說來也是難以置信,陳疆冊已經有很久沒有抽過煙了。
追根溯源,是因為她不喜歡煙味。
陳疆冊也很久沒有玩這種幼稚戲碼,吃生日蛋糕、吹蠟燭,但他還是很配合,閉眼許愿。
“希望,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睜開眼,淺黃色的光暈里,她笑得溫順又柔和。
像只毛茸茸的寵物,安分聽話。
陳疆冊心念微動,把她揉進懷里。他從前認為她想要的太多,想要他的愛,想要他的關心,還想要他的專一,可時至今日,他忽然意識到,所有都是他甘愿奉上的。
“綿綿。”他摸摸她的頭發,低聲道,“你聽話一點兒,好不好”
“我還不夠聽話嗎”阮霧睡意迷蒙地說。
還不夠。
遠遠不夠。
良久,陳疆冊惋惜似的開口,說“怎么沒有早點兒遇見你”
惋惜歸惋惜,倘若真的早點遇見,恐怕他倆也不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