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戈徒向來打理齊整的黑發散亂在額前,滴滴答答地墜著水珠。
在那張優越又立體的五官上,水花濺濕了他的臉,冷白的皮膚在霧中有些看不真切,卻因為逼近的距離有一種讓人屏住呼吸的精致昳麗,帶有一種強烈的沖擊。
王懲專注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被攥住了雙手,銀白色的手鐲正叮叮當當的互相磕碰。
他眼神熱切,傾身啄吻上陳戈徒的唇,輕微又滿是悸動。
一吻過后,陳戈徒卻一動不動,他又張開嘴,以一種更加火熱的架勢闖入他的牙關。
陳戈徒卻在這個時候避開了。
他眸色一深,直勾勾地盯著陳戈徒的臉,再次啄吻上他的唇。
這次陳戈徒沒有避,卻別過了臉,這個帶有情澀意義的吻便落在了唇角。
看著他陰沉的臉色,陳戈徒眼里閃過一絲笑意,低頭啄向他的唇。
王懲定定地看著他,隨著他的輕啄抬起下巴,追逐著他的唇瓣,一下一下好似報復般地吻著他。
陳戈徒這次并未動作,只是隨著王懲好似引誘又好似玩樂一般的啄吻,他耐心耗盡的當下,更加強勢又冷硬地吻了上去。
星火燎原不過如此。
2
兩人在水中吻的難分難解,一旦沾上就像上了癮的毒。
陳戈徒不似王懲這樣沒羞沒臊,身上還穿著一件輕薄的浴衣,只是此時早已被水花打濕,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比不穿還要讓人心癢。
王懲被刺激的眼睛發紅,他兩只手被壓在頭頂,便不甘心地張開手指與陳戈徒十指相扣,貼著他的手心與他牢不可分。
濕熱黏膩的吻互相爭奪著呼吸,意亂情迷中又忍不住心生顫栗。
當耳垂被咬住的時候,王懲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和陳戈徒不同,他有耳洞。
年少輕狂時他總是追求一些和尋常人不同的地方,如果不是三天兩頭就要挨“家法”,說不定他還要在身上紋條威武的青龍。
但僅是一個耳洞也讓他挨了好一頓抽,沒有辦法,紋身的事就這樣擱置了下來,只是心里不服氣的他總想著遲早要把這份遲來的叛逆補回來。
他靠著凹凸不平的壁沿,忍不住高高地揚起了頭,露出干渴的喉結與掛著水珠的脖頸。
被攥住的兩只手難耐又急切地扣住陳戈徒的指縫,他被吻的眼尾飄紅,呼吸急促。
沒有用腿勾上陳戈徒的腰已經是他最后的底線。
但他仍舊不甘心,不愿意落于下風,便用那雙盛滿情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陳戈徒的臉,隨著蕩起的水花與他交互。
陳戈徒是一個高不可攀的人,連錢滿也總要在他面前收斂幾分,好像赤身裸體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就是一種下流的冒犯。
可王懲總是不顧忌這些,他致力于將陳戈徒拉下污穢的泥塘,最好和他一樣,裹上獨屬于他的氣味。
看著陳戈徒那幅已經恢復成衣冠楚楚的模樣,王懲惡劣地咧開一個笑,充滿玩味地說“現在陳少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了。”
“外面到處撒尿的狗也這么說。”
“”
穿戴整齊的陳戈徒看向依舊泡在溫泉里的王懲,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剛才的親密交流,對方不止是臉,連皮膚都是一種曖昧的顏色。
粉中帶紅,在對方那身飽滿又充滿彈性的肌肉上分外澀情又性感。
他站在岸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懶洋洋的王懲,淡聲說“我要回公司一趟,待會兒叫司機來接你。”
整個人都有慵懶無力的王懲正舒服地趴在岸邊,聽到他這句話,頓時睜開了眼睛,冷笑一聲說“怎么,用完就丟”
他面無表情地開口,“對,用完就丟。”
“”
王懲總覺得陳戈徒的嘴皮子變厲害了。
以前的他可從來不會說這種垃圾廢話。
“嘩”的一聲,王懲從水中站了起來,赤條條的上了岸,渾身都掛著濕漉漉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