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說正事。先說好,你惹得我哭,今晚這件事,你非得答應我不可。”
“喂。”顧影打她小臂,“你是專程來訛我的吧”
“錯,我是來救你的急。”駱詩曼提起她的鱷魚皮key包,從里面取出一張支票,用兩只指頭夾著晃了晃,“鄭總請你去賭場陪他玩幾天。”
顧影只聽了“賭場”兩個字,就厭煩得別過臉,“我不去。”
“他開了十萬磅。”
顧影舉起兩只手,“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再進賭場了,放過我。”
駱詩曼也不白費口舌勸她,只問一句,“顧德珍今年又欠了多少債,你又還清了多少”
若不是顧影有個嗜賭成性的媽,若不是駱詩曼這些年在倫敦替聶東煜打理著幾個私人產業,她們兩個原本也不會認識。
屬于兩個不同圈子的人,就算存在一層“妯娌”關系,但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場面上不會有什么交集。
兩年前,顧影到賭場替顧德珍還債,債主一眼見她,就色迷心竅,將人扣了下來。
債主說,請顧影陪他打一輪德撲,若是能在他手下贏過三把,再放她走。
那個人在澳門素有“賭神”之名,但顧影無知者無畏,面不改色在牌桌前坐下了。
誰也沒想到,她連續十場十勝,一夜吸入七位數的籌碼。到最后,逼得賭神當場失態,面色鐵青地掀了牌桌。
鬧得太大,不免驚動了駱詩曼這個老板娘。
駱詩曼聽手下說這砸場子的是個德撲新手,連規則都是別人當場教她的,已經很吃驚。到了場內,再看當事人,竟然是一個又冷又艷的美人,更是出乎意料。
最后是駱詩曼撈了顧影出來,替她還清了那筆債。唯一的條件,是顧影要留在她的賭場里做荷官。
駱詩曼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顧影算牌的天賦,認定她能做頂級的荷官。
她沒看錯人。一個月后,顧影戴著半張面具出場,清清冷冷不怎么說話,卻成了倫敦切爾西區最炙手可熱的美女荷官。那兩年,她給賭場帶來的紅利,超過她欠下那筆債的十幾倍。
駱詩曼一直認為,顧影是她做過最棒的一筆投資,直到聶西澤罵她見識淺薄。
顧影豈止是會算牌。
十四歲拿io金牌,十五歲上大學,常青藤學校搶著給她發全獎。
她從一開始的就那么高,天賦是她的象牙塔,把她從污泥里捧出來。
把她陰差陽錯地推回了泥潭,駱詩曼的確有一瞬間是愧疚的。所以,當顧影開口說要走的時候,駱詩曼沒有二話,因為知道她的未來會在更高處。
但是她知道,顧影還是很缺錢。嗜賭的母親不再是家人,而是一只螞蝗,附在她身上源源不斷地吸血。
“別犟,氣節沒有真金白銀要緊。”駱詩曼把支票塞進她捏緊的掌心里,“鄭總不會亂來,叫你去打牌,就只是打牌,不會有別的事。”
十月底,倫敦仍是多雨。
梅森大道上,剛從金融城下班的辦公人群頂著公務包匆匆走過,在趕路的間隙,望見遠方巴洛克式建筑里水晶燈的暖光燈光,暗自肖想著里面的紙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