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空氣中剩余的那一點紅光漸漸地熄了,他自黑暗中抬眼,“兄弟妻不可欺,從今往后,我們可以達成這個共識,對嗎”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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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醫生強烈要求顧影靜養一段時間,但她還是執意馬不停蹄上了返程的飛機。
十三個小時的航程,她假寐、看書、聽空乘小姐聊天,就是不和聶西澤面對面獨處。
行程后半段她終于睡著了,醒來時飛機已經落地。空乘打開艙門,從英吉利海峽吹來的寒風涌入艙內。在等待舷梯就位的時間中,聶西澤開口問,“你打算再也不跟我說話”
顧影默然裹緊外套,下忽然停了停,背身問,“西澤,生在這樣的家庭里,還能遇到她這樣的人,你說,你是不是有點幸運過了頭”
聶西澤輕微地牽動嘴角,“我不否認。”
咔噠一聲,是病房的門沉重地開了又合,雙層牛皮制造出的厚重腳步聲逐漸遠去,消失在長廊盡頭。
顧影的心底也隨之沉沉地一擰,五臟六腑都擰成了一團麻花。
“聶老師,告訴我你在開玩笑”
“你知道我從來不開玩笑。”
顧影像一個編程,似乎把弟弟梨花帶雨的女友擁在懷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實在是很有控場的本事,再不妥當的事情,由他來做都顯得合理。
“三哥,”聶西澤咄咄逼人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英國回中國不比南美近多少,而沈時曄的動作竟然比他快這么多,并且,看起來完全控制住了局面。即便這里是港澳,沈家的心腹之地,這也不是一件小事。
沈時曄從床邊起半張臉擋在風衣領口內。
他垂眼盯著她,“我們連朋友也不能做了,是么”
“我不知道。”顧影閉了閉眼,“我需要一些時間”
“好。”聶西澤的語氣比海風更冷,“但是記住,我們還沒有分手,你依然是我的女朋友。”
顧影明白他的忌憚,但她沒有告訴他,這其實是多此一舉。因為那天之后沈時曄再也沒見過她,隔了數日,一位助手代為送來一封辭退函,告知她今后不一聲,“你把他想得很好,是因為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該睜大眼睛看看,我這位哥哥對待女人是一種怎樣隨心所欲的態度。”
“我說過,那跟我沒關系。”顧影眼神回避著他,語氣硬邦邦。
“有沒有關系,恐怕由不得你。”
顧影還想再說什么,被胸口吊著的氣啞了嗓子,茍著腰壓抑不住地一連串咳嗽。
副駕駛的法籍技師撥起儀表盤,從前方起身,向她遞過用行軍壺盛的溫水。法國人見不得女士受委屈,在聶西澤身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頭,“beoher”
直升機降落在日內瓦湖邊、勃朗峰腳下的一處湖畔莊園。這里是全世界最好的度假地,湖光山色,全年宜居,且毗鄰銀行業中心,既避世又可出世,東亞最頂級的權貴們最偏好在冬季來到這里休養,聶西澤家的長輩也不例外。
從停機坪出來,是一棟黑曜石砌的尖頂房子,一位穿靛青色一步裙的中年女士等候在拱頂的長走廊邊,朝聶西澤鞠了鞠身子,恭敬地問候,“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