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沒有別的異樣。但假如開了燈,顧影就會發現他的下頜角咬得多么緊,表情多么冷硬。
“那我呢你的計劃里,沒有我的余地。”他問。
“沈先生,我的計劃不了你的人生。”顧影臉埋在他胸口里,聲音艱澀,“如果你想繼續,我會努力多回香港,如果你不想”
沈時曄接過她的話,“如果我不想,你還是執意會走。”
“是”
顧影承認的字眼尚未說出聲,就被他大力的懷抱折斷腰骨,“你怎么敢的”
顧影咬著牙,“我本來就是要走的,只是早或晚,我和港大只簽了兩年合同”
沈時曄在電光火石間懂了,她給他們之間的期限是兩年。
兩年之后,是他三十五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抖。
“你難道沒有想過,你第一次遇見我的那天,我是怎么活下來的”沈時曄只用一雙手控制住她整個人,語氣尚且柔和,是因為提到了他們的初遇,“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顧影知道,他有一把銀質轉輪手槍,除了待在香港的時候,都會隨身帶在身邊,但她一直以為那是象征性的。
她倏然站起,用陌生的眼神看他,明明一步之遙,卻那么疏離、那么遙遠,像第一次認識他。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誰都可以,只有你不可以。”沈時曄忍耐不了,猛然將她重新抱回懷里,“要打破你的期限、我的責任,只有這一條路,你明唔明”
也許原本有機會給他慢慢籌謀的,日久天長,總能找到辦法。可是,她的出身、他的家庭,都不允許他們喘息。
大門外面,聽了全程的聶西澤從光亮處走出,抬手顧了鼓掌。
他一手撳亮了房間里的照明,華燈之下,目光把她盯到泥里。
醒時是凌晨六點,天還未全亮,維多利亞港紺色的天際上掛著淡白的一彎月牙。
顧影撐起身坐起,汗濕的手心向后撐著真絲歲的人生關口,無論他是否情愿,他都要被時間推入下一個人生階段,物色一位恰當的未婚妻,去履行他的繼承人責任。
沈時曄唯一不明白的是,顧影怎么敢未經他同意,就為他和她劃定了去路和結局。
他眸色在暗處如黑冰般深沉,指腹捻著她精巧脆弱的下頜骨,“我也有一個計劃,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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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影仰起臉,聽見沈時曄極盡平穩的陳述,“我母親有一位好友,家里是做生物科技的,很想讓我做她家的女婿,可惜她缺一位女兒。你這么聰明孝順,專業又和他們家的生意相宜,她會很愿意收你做養女。你會改名換姓,成為家世清白的千金小姐,和顧德珍不再有關系。”
他一定縝密地推敲過這件事可行性,想過很多遍,此時才能輕描淡寫說出這種計劃竟然要把她塞到另一個豪門里面。
豪門里的利益捆綁的確可以不以血緣為紐帶,正如古時候和親邊疆的未必是真公主。但沈時曄并沒向她深說,假如真的要對方接受一個他指定的女人,他要做出什么樣的讓步。
顧影一瞬間只覺得離奇,簡”顧影低聲嘟呶一聲,抱著醫藥箱在他身邊坐下,和他肩貼肩。這間臥室如此之大,他們實在不必坐得這么擁擠,但顧影喜歡這樣,這讓她想起他們最初相處的時候,在珠島的小屋,分享一條舊沙發,她感覺到他忍痛時肌肉的緊繃。
他從來都是一個擅長隱忍的男人,冷靜的面具貼在臉上,誰也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