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又問道“那后來呢”
陳炬說道“徽宗對陳倉石鼓更是癡迷,將之搬進朝陽殿朝夕相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又在文字凹槽中鑲嵌黃金。”
“不久之后,金人攻入汴京,只取黃金,將石鼓丟棄。再后來,前朝御史大夫王檝在京郊尋到十面石鼓,他是出身于鳳翔虢縣,正是陳倉石鼓現世之地,保將其存于孔廟至今。”
聽完陳倉石鼓曲折身世,朱翊鈞抬手,指尖輕拂過石鼓的裂痕,忽的笑了起來“亂世隱,盛世出,今日我與它相遇,希望以后大明都是盛世。”
一屋子人齊齊給他跪下,稱太子殿下說得是,天佑大明。
朱翊鈞隨口一說,收回手,快步走出大殿“去國子監看看那位算學奇才。”
他說的是帥嘉謨,本來要被官府流放三千里,卻被他這個皇太子救下,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從囚犯變成了國子監監生。
朱翊鈞覺得帥嘉謨是個性格有些孤僻的年輕人,只癡迷于算學,不善于與人打交道。
國子監的監生許多都來自父輩蒙陰,非富即貴,帥嘉謨這個平民插班生,說不得要受欺負。
到了地方一看,才發現并非那么回事。帥嘉謨是他皇太子點名送來國子監的,欺負他就是欺負皇太子,欺負皇太子就是欺君,誰敢
帥嘉謨于算學上確實天賦異稟,國子監專門教授這門功課的博士都不如他。
朱翊鈞卻不關心他的算學,只提出要看他的文章。看過之后,搖頭嘆息一聲,一一點出他文章中的錯漏“這里,用典不對,這里,對仗不工整,還有這里這里和這里,字都寫錯啦”
周圍的博士、助教、學正吃驚的看著他,太子殿下還沒有出閣講學,點評八股文卻能一針見血。
朱翊鈞雖然自己不做文章,但算起來已經看過三科會試和殿試文章,做得好與不好,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帥嘉謨伏下身給他磕頭,表示自己在科舉學問方面資質平平,讓太子殿下失望了。
朱翊鈞卻道“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考中進士,要么流放三千里,你自己選。”
“”
朱翊鈞看重他在算學方面的天賦,覺得這項天賦一定能有用武之地,但又不想因為他而破壞規則,所以一定要讓他考取功名。
國子監管吃管住,還有名師教學,傻子也知道怎么選。
帥嘉謨趕緊給他磕頭“學生必定不負殿下厚望。”
朱翊鈞掐指一算“距離下一科秋闈還剩兩年,春闈還剩兩年半。實在不行,你就算一算,雷州距離歙縣夠不夠三千里。”
“”
恐嚇完帥嘉謨,朱翊鈞神清氣爽的往外走,正好路過一間叫“誠心堂”的課室。即便是在休息的時候,里面也很安靜,學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討論學問,或閑聊其他,都是輕聲細語。
朱翊鈞一眼看到了熟人,便站在窗外往里張望。
馮保笑道“
張二公子在同學中很受歡迎。”
朱翊鈞目光鎖定的正是張居正的二兒子張嗣修,張嗣修在同學中顯然很受歡迎來aaa看最新章節aaa完整章節,不少人圍在他的身邊,聽他的見解。
劉守有靠過來,指著旁邊幾人給他介紹“那個高個兒是工部尚書的長子,圓臉的那個是吏部左侍郎的幼子。”
“還有那個,”劉守有指著遠處,不跟他們扎堆的一個年輕人說道,“張泰征,張四維的次子。”
朱翊鈞對張四維的兒子不感興趣,張望一會兒,問道“有沒有申先生的兒子”
劉守有說“據我所知,他兒子比殿下您還小一歲。”
朱翊鈞想了想,又問“那這兒有高閣老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