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昕盈蹙眉道:“你是從哪里聽說的?”
彩衣女子嘁了一聲,道:“還用聽說么?一十三洲,四大府洲,哪一個玄首有老師道行高,功勞大?要選廷執,不選老師選誰?”她仰著臉,向往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聶昕盈打斷她的白日夢,道:“別胡思亂想了,說回天機院的事情,安師侄在那里,只要打他主意的人還在,就一定不會放他這么簡單離去,我們盯著他,應該會線索,還有那個商苛,你也看緊一點。”
彩衣女子道:“可是師姐,只等著別人出招,是不是太被動了?”
聶昕盈道:“我會去親自見下魏山,商苛是他的弟子,要有他的配合,事情會順利許多。”
彩衣女子懷疑道:“魏山能信任么?”
聶昕盈道:“魏山是宗匠,和原尚臺諸位大攝一樣,身上有玄廷下的護持,他自己不愿意,沒人可以拿他怎么樣,這人還是能信得過的。”頓了下,她又道:“我關照的事,你先去做,其他我自會安排。”
“好的,師姐,我這就去辦。”彩衣女子這時沒再說笑,神情略肅,一禮之后,就化一陣氣光離去了。
而另一邊,商苛驚魂未定的回到了自己居處,只是直到此刻,他仍舊有些渾渾噩噩,不知道今天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他坐定了一會兒,正想起身擦把臉,清醒一下,忽然一抬頭,見到那個銀袍老者站在那里,心中一驚,隨即一喜,道:“先生,你怎么來了?”
銀袍老者用手點了他一下。
商苛微微一個恍惚之間,無數原本缺失的記憶好像水底下浮現了出來,隨即他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這一次他心神被惑,這不是他的主意,而是那兩個修道人主動施為,防備的就是萬一事機未成,他不至于被一網打盡。方才他自己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不由的驚惶了起來,因為他不確定白真山的人會不會再來找他。
銀袍老者沉聲道:“你不用怕,方才白真山的人沒有抓你,就說明沒有證據拿你問罪,以你大匠的身份,你又怕些什么,有些紕漏我也會幫你抹除,而且你是被迷惑了,提前不知道此事,不是么?”
商苛道:“是是,我又沒做,我又怕什么?”自我安慰了一下之后,他又可惜起來,“只是安小郎有人保護,看來是得不到這些了。”
銀袍老者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只要他還在玉京,沒有上層力量的保護,我們就還是有機會的。”
商苛道:“我們是用郭櫻的名義讓他來的,就怕他過幾日就走了,”
銀袍老者道:“郭櫻不見他,他是不會走的。這里我會安排,你這幾天就做好自己的事,盡量不要露面了,需要你的時候,我會來尋你,”
商苛感激道:“是,多謝先生體量。”只是此刻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假如有另一個在旁邊,仍是可以看到,他依舊是一個人在那里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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