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熟肉理論。
中原中也第一次從太宰治口中聽到這個詞的時候,真心實意的問他這是什么意思
而太宰治說,“要不你自己意會一下”
狡猾的家伙。
但是中原中也猜,那應該是說出來就能令他明晰自己處境的理論。
在太宰治的眼里,他或許仍是不自知的狀態。
不是的。
跟在冬陽身邊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了什么是領導力,什么是組織,什么是令人信服的上級。
原來同伴看向她的目光是可以充滿信賴和尊敬的,他們可以互相打趣,可以交付后背,可以毫不懷疑的只聽從她的命令,堅定的相信著她的每一個決定。
即便沒有系統的學過相關知識,中原中也也察覺到了組織之間的差距那是什么組織框架,組織結構他們的凝聚力和辦事效率達到了驚人的高度。
那么羊呢
在意見不和,在爭吵,在質疑。
中原中也抬眸對上了灰發少年的眼睛,白瀨被羊的孩子帶了過來,臉色有些僵硬和不耐,干巴巴的喚了聲中也。
仔細回想,事實上羊一開始還相信著“中也被威脅了”這種理由,雖然他們不太相信中原中也的強大怎么會讓敵人有機會威脅他,但若是同伴的確落入了敵人的手中,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是從“反擊”開始的。
羊信奉著反擊主義,雖說如此,這個名聲全靠中原中也,如果沒有中也,他們的地盤在一周內就會被敵人奪去,由此他們也極為需要中也的力量,頻率是頻繁。
羊在同伴回來后就想讓中也反擊,和以往多次與港口afia的糾葛沖突一樣,被打了就反擊,然后陷入再次被打和反擊的輪回,中原中也拒絕了,并遭到了集體的言語攻擊。
“我早就說了你不要獨斷專行”
“這是我們議會多半人同意的結果,兩個棄權票不算。”
“不要忘了中也,當年,你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突然冒出來,沒人知道你的身份,是我們羊接納了無親無故的你。”
類似的說辭隔三差五的就要上演,聽得中原中也都要耳朵起繭,他應付似的去了他們說的反擊地點,本想著意思意思踩壞地板踹倒兩個人,卻冷不丁對上了幾張熟悉的臉。
是冬陽的部下。
和冬陽親近的部下一定程度的被感染了她的性格,見到中原中也后竟然友好的打了聲招呼。
天知道,他在被迫和冬陽綁定的時候,這些人還給他帶過便當,用料和做法都是和冬陽一模一樣的級別,也沒刺撓他,他雖然不是情愿和他們相處的,卻在那樣巧合的處境下詭異的感受到了尊敬和平等。
得知他們幾個人只是在附近巡邏是否有可疑人員,中原中也面無表情的回到了少年們的身邊。
幾個少年立刻圍了過來,“怎么樣中也”
“
怎么沒有動靜你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了嗎”
“中也,你該不會沒有”
中原中也說,“打他們沒有意義,他們只是在附近散步的,身上沒有攜帶重要信物也問不出重要情報,攻擊他們只會打草驚蛇,惹來禍事。”
“那算什么,明明是他們先把省吾哥抓走的”
“就是,還私自對省吾哥用刑。”
中原中也覺得這事蹊蹺,可省吾會主動傷害自己來污蔑港口afia嗎
“中也,你叫我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白瀨撫一郎打量著中原中也的神色,赭發少年戴著兜帽,深綠色的夾克衫有些舊了,臉上被打了大片陰影,神色看不太清。
中原中也用不自然的關心語氣問道,“你們在牢里過得還好嗎”
“啊怎么突然說這個”提起這事白瀨就來氣,“當然抵不得你在外面和女人搞曖昧了。”
中原中也抿緊了唇。
他們正處在青春發育期,住在混雜的貧民窟,白瀨要比他大兩歲,說話間便帶上了這樣意味的諷刺。
“打省吾的是什么人,你還記得嗎,身形和長相,還有聲音,面貌特征,這些都能記下吧,我去給他報仇。”
白瀨眉頭一挑,然后撇嘴笑道,“你早這樣不就好了,但是事情過去那么久了,又在昏黑的地牢,我怎么能記清。”
怎么不可能記清
“身形和聲音總能有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