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并不清楚冬體在做什么,但是高石說千風死了的時候他正在現場,出于謹慎他沒有在有人的時候問,現在有了機會,“媽,為什么說千風叔叔死了”
冬陽“比較隨心搞怪的解釋是,他的朋友們聽說他死了正在悲慟,轉眼卻發現他其實還活著,那是不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五條悟瞪大眼,“所以這是玩笑嗎”
“不是哦。”冬陽對悟說,“因為這樣的驚喜建立在痛苦之上,所以一點兒也不好笑,但是如果有隱瞞的價值,那么稍微隱瞞一下也是可以的,因為那本質而言是個誤會。”
五條悟若有所思,“我聽到他說千風叔死了的時候,即便知道真相,也傷心了一下。”
“你也很不滿吧,因為你看出千風并不是被咒靈所害。”冬陽直白的對他解釋道,“他其實是撞破了一個富商勾結詛咒師咒殺別人的秘密,所以被封嘴了。”
五條悟的神色有片刻的凝滯,他壓下眉宇,“是我們的人殺他的”
冬陽笑了,“什么叫我們的人”
“”
五條悟的世界是不同的。
他還分不清對錯,于是將人類劃分了陣營,詛咒師是敵人,那么相應的,他生活的地方,接觸的人物,便是好人。
“你覺得詛咒師都是十惡不赦喪心病狂天性腐壞的大壞蛋對嗎”冬陽笑著對他說,“但是有一部分的詛咒師,是因為咒力關系從小被普通人霸凌,所以才脫離正常社會去尋找同伴,詛咒師之間說不定還會建立如同家人般的關系。”
“所以甚爾才會被他們接納嗎”
“嗯。”
五條悟一動一動,似乎在頭腦風暴,半晌推了推自己的小墨鏡。
他垮下肩膀,撇嘴道,“媽,人好復雜,和人相處好麻煩。”
不管以后多么強大。
他現在還是個稚嫩的會苦惱于怎么分辨人心,怎么社交的孩子。
“你覺得甚爾怎么樣”
“我覺得他是個奇怪的家伙。”
五條家給予他過度的保護,而冬陽之前有意帶他接觸的外界讓他感受到了普通人的參差,遭到了孩子最純粹的惡意,而現在接觸的同樣來自咒術界的禪院甚爾,卻是完全不同經歷的人。
神子試圖去理解他的思維。
冬陽之前就意識到,五條悟還沒有善惡觀,但是他柔軟的人性卻讓他努力靠別的方式區分善惡,比如他人的標準和教誨。而除了善惡觀,他其實也無法和別人感同身受。
但感同身受本身就是一個很抽象的詞,沒有人能體悟到他人的想法和感受,有的只是經歷相似的“同類感”和盡其所能的善解人意。
五條悟并不能理解禪院甚爾的過往,而同樣的,禪院甚爾也不能理解神子的世界。
他們兩個也不需要去理解對方的苦痛,因為人與人的相處不是單一的同類抱團,而是互相吸引,互相融合。
冬陽捧住他的臉,“老實告訴你,其實媽媽也不懂。”
“哎”
冬陽豎起手指一本正經道,“我跟你說啊,我小的時候連人的臉都分不清。
”
哎
本作者自由的山羊提醒您最全的你以為五條他媽不在乎嗎她在橫濱打了n年拳她的心早已像她的拳頭一樣火熱了盡在,域名
冬陽哈哈大笑,“我還被人說是個直覺型的木頭,根本分不清人家是假意還是真心,但是呢但是呢,有一天,我突然就懂了,不管是別人的眼神還是語言,又或者行為的暗示我一下子就通透了,并且學會了怎么和別人相處。”
“有一天”
“沒錯”
冬陽眼神發亮的看著他,“是長大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