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生了氣。
她又不笨,只是太過困倦,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見曲黎等人慌慌張張的,自然心生疑惑,在馬車上想了一路,這才明白,這幾人在怕什么。
怕自己鬧脾氣唄
現在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這分明就是寧清歌與陛下提前商議的。
怪不得那日寧清歌見到武狀元受傷,會做出如此反應,幾乎是逼著鐘千帆離開,原來是怕武狀元提前狀告陛下,壞了兩人的謀略
現在好了,陛下借機成立北鎮撫司,寧清歌當了巡撫使,說什么還沒有爭辯完,分明就是還沒有算完帳。
盛拾月不消細想就知道,若是將此案匆忙了結,那御史大夫等人必然先會推出幾個替罪羊,將全部過錯推到他們身上,自己則全身而退,可如今,卻是要寧清歌自個細查,揪出全部人。
也不知今夜的汴京,會有多少人睡不好,過幾日的汴京又是如何的混亂
盛拾月思緒一轉,又忍不住問道“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算計的拐賣稚子案前”
不然此案怎會被輕易壓下。
寧清歌沒說話,便是默認。
盛拾月越想越氣,抱著枕頭就往木榻那邊走,虧她還心疼寧清歌,為她沖進宮,現在看來,她才是那個傻子
“殿下,”寧清歌連忙拽住她手腕,忙道“此事,我并非故意隱瞞。”
盛拾月才不理她,平白無故被關了半個月,看誰不氣更何況是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盛拾月,硬邦邦憋出一句“放開我,我要過去。”
寧清歌哪里會松手,連忙哄道“木榻那么硬,你怎么睡得著”
“我這幾日睡慣了就喜歡硬床,”盛拾月氣得開始胡說八道。
“那我和殿下一起,”話畢,寧清歌竟要牽著盛拾月往木榻上走。
“我才不要,”盛拾月只是不想和她睡一床,才不是想要睡木榻,把枕頭往寧清歌懷里一塞,嚷嚷道“你要睡就自己睡去,我要睡床。”
話畢,盛拾月轉身就往床那邊走,寧清歌沒攔著,甚至貼心地松開了手,直到那祖宗坐到床上,把靴子一甩,氣鼓鼓往床上躺時,她才走過去。
“殿下”
寧清歌的聲音柔了又柔。
可盛拾月不買賬,直接一個翻身,背對著她,便揚聲道“今兒我睡床
,你睡木榻。”
寧清歌答應了聲,卻坐到了床邊。
“殿下,我知錯了。”
“你哪里錯了你知道什么錯”
這話像點燃了炮仗似的,盛拾月用力一翻身,將木床砸得咿呀作響,又斥道“說好以后都不會瞞著我。”
“寧清歌你就是個大騙子”
“此事”
盛拾月根本不聽解釋,又是一個翻身。
“殿下”寧清歌抬手想要搭在她肩膀,可還沒有靠近,這人又是一翻身,又喊道“你去木榻上睡,以后都不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