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關系,他們連手都沒來得及牽過。
坦白來說,陸澤州從來沒有想象過標記阮熠冬的場景,盡管他已經標記過不少oga,但在他心里,配偶oga和戀人oga是決然不同的兩種存在,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不一樣。如果要跟阮熠冬結婚,他必定遵守婚姻契約,做一個合格的丈夫,這一點毋庸置疑。
陶云嵐嚅囁著,幾次想說什么,又開不了口,保姆敲門進來,瞧見夫人眼圈泛紅,痛楚地抵住太陽穴,小姑娘急切地走上去,用手語問夫人怎么了,陶云嵐搖了搖頭,語氣艱難“你跟澤州說吧。”
想來一定是那件事了,小姑娘是陶云嵐從娘家帶來的人,跟了夫人很多年,她先去重新關上餐廳的門,再走到陸澤州面前,比劃了什么,陸澤州從對方的神情中隱約知道了。
良久,氣氛終于緩和了些,陶云嵐攏了攏耳際的碎發,聲音很輕“等下八點半的時候,你去看一下他,其實我看得出來,他雖然總不想見你,其實還是盼著你來”
陸澤州無聲地點了點頭。
阮熠冬自從受傷過后,變得有些嗜睡,有時候能睡一整天,傍晚吃過了飯,看一會兒書,他又覺得困,通常和著衣服就這么窩在沙發椅睡著了,一開始有護工扶他去床上,他不讓人碰,總是條件反射地在家里砸東西,還歇斯底里地讓人滾開,到后來,家里人就由他去,想睡沙發就睡沙發,他的情況還稍微好了一點,至少能正常講話了。
他也不愿意見心理醫生,都是陶云嵐代為描述兒子的癥狀。
醫生說這是創后易激綜合征,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對周圍的信任,“需要多久”陶云嵐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恐怕陪不了阮熠冬那么久。
“也許一年,也許三年,說不準。”醫生說。
陸澤州站在二樓的轉角處,額前冒著細汗,他發誓,聆聽遺囑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房間的門是虛掩著,里面有加濕器的聲響,很輕,用了檸檬草的香薰,味道淡淡的,很好聞。他試著推開門,視線往里面探,臥室里一片寧靜,開著和暖的燈光,地板上鋪滿著各式各樣的畫筆。
oga躺在單人沙發里,蜷縮著身體,身上蓋著柔軟的法蘭絨毯子,露出白皙的腳腕。
陸澤州是從側面走過來,都不敢從正面擋住旁邊的燈光,因為進來之前,陶阿姨跟他交代了一些事,說熠冬現在很怕黑,必得把房間里的燈都開著才能入睡,但光線太強,他又睡不安穩,只好用了現在的辦法將落地燈打開,茶幾上點燃許多杯裝蠟燭,在柔亮的火光中,慢慢入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阮熠冬慢慢睜開眼,在朦朧的燭光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英俊、深邃,正在眉眼關切地看著他,是陸澤州。澤州哥。阮熠冬又緩慢地閉上了眼,一行淚順著眼角留下來。
初識心動時,陸澤州并不認識他;要見面的時候,陸澤州說不想見他;想陪在他身邊的時候,聽說他身邊oga無數;好不容易對他放下戒備,在阮熠冬最需要他的時刻,他又不接電話。現在陸澤州近在眼前,阮熠冬已經不那么想擁有他了,力氣全部都用完了。
“熠冬”陸澤州試著喊他。
阮熠冬很平靜地說“澤州哥,你出去吧。”
“熠冬,”陸澤州看著他,呼吸凌亂,向他做出承諾“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不需要你可憐。”阮熠冬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