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氣冷,酒還是要喝熱的。”羊獻容看著袁禾碩送進來的女兒紅,“可有小酒爐將這酒溫一下呢?”
她說得很是溫和,但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令袁禾碩即便是不情愿,也還是讓獄卒們又找了小酒爐送進來。
獄卒可是很歡喜能夠在羊獻容面前做事情,畢竟能夠偷眼看看這樣的美人,心里都會很滿足。
羊獻容也很是大方,還對這獄卒說道:“莫要倒太多酒,溢出來就不好了。你就留在這里守著這小酒爐好了,及時添些碳,保持它的熱度。對了,還有那烤羊肉,可以在外面先烤好,切成小塊再送進來。或者,再找一個小爐子過來吧,這烤羊肉也是要熱著吃的。”
她吩咐得很是自然,眾官員聽著卻極其別扭,很多人都皺了眉頭。
秦朝歌看了許鶴年一眼,示意他不位過來,而他徑直出了門去幫忙準備。反正他和獄卒們也都多少認識,皇宮大牢也沒少來,很是熟悉的。
有了秦朝歌的動手,東西終于都準備齊全放到了羊獻容的眼前。現在就是小酒爐溫酒,酒香漸漸飄散開。烤羊肉本身就是極其美味,那股子味道更是令人食欲大振。就連司馬熾都忍不住先吃了一塊,然后滿足地瞇起了眼睛。
獄卒站在一旁輕輕搖起了蒲扇,將火苗扇旺盛一些,又隨時觀察著小爐子的變化,防止美酒溢出。
坐在一旁暫時充當記錄文書的袁禾碩以及蒲金山都忍不住吸了吸鼻道,咽了咽口水。
偷盜者洪天全被帶了過來。
手銬腳鐐一應俱全。
看那個模樣也是挨過打了,但也沒有特別嚴重。至少,他整個人很是精神,聞到了酒肉的香氣,更是瞪大了眼睛尋找著來源之地。
被獄卒按在了地上,但也能夠抬起頭看向羊獻容和司馬熾。就算是沒見過皇帝,多少也能夠猜到這很可能是地位極高之人。洪天全愣了愣,但終究還是被羊獻容的俏臉吸引,勾去了全部魂魄。
“大膽!”秦朝歌黑著臉吼道。
“哦。”洪天全還看著羊獻容,而羊獻容也正在看著他,手中拿著白玉酒杯,輕輕搖晃著,然后又小酌了一口。動作優雅,手指白皙,竟然讓他渾身都酥軟了下來,都沒想著要掙扎一下。
羊獻容眼前放了之前洪天全的口供,寫在了竹簡紙上。一根,兩根,三根……室內忽然變得極為安靜,所有人都在等著她說話。
“你是洛陽人么?”
羊獻容一開口,柔柔弱弱,并不像是審案子,倒有點像是拉家常一樣了。
洪天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真的是洛陽人?”羊獻容又問道,同時瞥了一眼袁禾碩。
袁禾碩也是愣了一下,才會意將這句話寫了下來作為洪天全的審問記錄。
洪天全這一次發出了聲音,雖然不甚洪亮,但也有些力氣,“是!”
“那你今年多大了?”羊獻容又繼續問道。
“三十有八!”洪天全的心思全都在羊獻容的臉上,甚至都不肯眨眼。
“洛陽也是很大的,你是住在城里,還是鄉下呀?”羊獻容又輕輕抿了一小口酒,覺得有些嗆口,還輕咳了兩聲。
“小人住在城里。”洪天全忽然臉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