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熾自覺身體強壯,也從未生過什么病癥。可只要是接觸到羊獻容后,就總覺得頭暈目眩,若是時間長一些,甚至要昏睡幾日才能好過來。
之前他沒有這種感覺,但自羊獻容又回宮后,他這種癥狀變得極為明顯。所以,他嘗試著少去天元宮,離她遠一些。他也讓楊總管去給她送藥材或是金銀珠寶的時候多多觀察,是否也會有這樣的癥狀。但楊總管一切正常,甚至還說天氣雖然日漸冷了,但天元宮為了保持室內的空氣流通,還常常要開著窗戶和大門透氣。
許鶴年說天元宮殿前二十丈的位置更是氣場極強的練功之地,因此他在那里放了一個蒲團,每日里都要“吸收日月之精華,感知天地萬物之靈氣。”
幸好現在也沒有人找這位“慧皇后”,偌大的宮殿里宮人也少了很多很多,許鶴年在這里練功,也沒人管他。
某日他溜達到梁蘭璧梁皇后的長秋宮去喝茶,細雨紛紛的意境很是美好。梁皇后說自己曬了一些書簡在后院,要去趕緊收回來,讓他小坐片刻。司馬熾也不以為意,之前他們兩個也是如此隨意,現在變成了帝后,反而規矩多了。
司馬熾撐了油紙傘站在映柳湖畔看風景,卻聽到有人在樹后輕聲閑聊。
聽這聲音和對話,應該是即將出宮的宮女正在為日后的生活發愁。
“我父親幫我找了個綢緞莊的大伙計,就是年前死了媳婦……我呀,真是不想一回家就嫁人。”宮女甲一直在嘆息,“我之前出宮采買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可心人,就是做的行當不高,販賣豬肉的……”
“姐姐,這多好啊,你可以天天吃肉了。”宮女乙很是羨慕。
“話是這么說,但其實也很奇怪。我是真心喜歡他,也愿意和他拉拉手坐在一起說說話。但是,時間一久,我就覺得頭暈憋氣,十分不舒服。”
“啊?難道……”宮女乙欲言又止,仿佛是知曉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招得宮女甲急急地問道,“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是聽旁人說的,他們說這是許真人之前的一個除業障的故事,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個事情。”宮女乙又刻意壓低了聲音,“好像是三十年前,有個王爺愛上了一個歌姬,那你知道的,這種事情一般就是把歌姬弄回王府就好了。但是,說來也奇怪,王爺每天都滿心歡喜地想見到她,但只要一見面,他就覺得頭暈腦脹吃不下東西,甚至還會覺得極為疲憊,倒頭就能昏睡過去。那他就問當時還在宮里的許真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許真人掐指一算,說是這兩人前世有孽緣,并且前世是這個歌姬殺了王爺,但兩人也屬于愛得死去活來的那種。這一世,歌姬本來想來彌補,但無奈業障太深,致使王爺一靠近,自己的魂魄就先感應到了上一世的殺氣,所以不能靠近,不能在一起。”
“那這可怎么辦?有沒有化解的辦法?”宮女甲又問道。
“這能有什么辦法?就是遠遠看著,相知好友,反而能夠相互補償促進,不出五日,還能夠令王爺能夠得償所愿,心想事成。后來,果然一一應驗了。”
“這么神奇么?”不止是宮女甲問了出來,就連一旁偷聽的司馬熾都愣住了,想問個仔細,但這兩名宮女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動靜,快速地逃走了。
司馬熾想著自己和羊獻容會不會也是這般緣由呢?
所以,他決定隔幾天再去找羊獻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