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舟”
伴隨著一聲熟悉的嘆息,即便知道只是徒勞,但耿際舟還是像過往無數次那般,努力朝聲音的來源處望去,竭盡全力地大聲呼喚“爸爸。”
“爸爸”
火苗炸開,耿際舟陡然從困住他的噩夢中解脫,喘息著睜大了眼睛。
緩緩冷靜下來,他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個天然的小溶洞中,面前是一個小小的火堆,火上架著的小爐里熱水沸騰,都快要燒干了。
耿際舟連忙把小爐取下來,抬頭看向身旁遂徊躺在地上睡得人事不省,而應帙竟然也坐著睡著了,還睡得很熟,沒有一點警惕心。
我現在把終端和物資偷了,直接潛逃,他們是不是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耿際舟不由得起了如此這般歹毒的心思,但終究他還是笑了笑,沒打算真的實施。
為什么為什么應帙不知道他的藥放在哪里,還是遂徊提醒了他,說藥在外套下方的內袋,關鍵遂徊又是怎么知道他的習慣
太奇怪了,實在是太奇怪了。
倏然一道尖銳的頭疼打亂了耿際舟的思緒,他彎下腰,齜牙咧嘴地忍耐著疼痛。不止是藥的事情,他還不明白他的精神域狀態近些年分明已經趨于穩定,甚至易承瀾爸爸還說有痊愈的可能,他也有遵循醫囑按時吃藥,為什么僅僅是動用一次精神力就會出現這么嚴重的精神崩潰
全都好奇怪他起身走出溶洞,思考著生存賽結束之后要在第一時間聯系易承瀾,然后隨手放出朱鹮,讓它飛至高空觀察周邊環境。
從太陽所處的方位來推測,目前已經是下午15點左右,光線已經逐漸變得昏暗。一次縮圈劃出的安全區范圍顯然比上一次的小上很多,已經無法做到讓大部分進入安全區內的隊伍不見面和平共處,而且大部分存活至今的考生殺心也重了起來,耿際舟還沒走出去兩步就見高空中的朱鹮倏然主動消失。
這是屬于他們之間的暗號,耿際舟連忙躲起來,屏住呼吸耐心地等待。沒一會,果然有幾道身影朝這邊靠近,全副武裝,沒有隱匿行蹤的意思,看起來并不是在尋找落腳點或是單純經過,而是在地毯式搜索安全區內的其他考生,準備逐一擊殺。
身影的數量越來越多,耿際舟數了數,足足有十六個,比上午堵門的那支隊伍還要強悍。里面竟然還包括上午被他打跑的那名哨兵,另外還有兩位他異常眼熟的向導,正是第一日被遂徊霸氣囂張的我九你們一氣跑的安迪和伊諾。
要素齊全,不會是專門來尋仇的吧耿際舟越看越像,特別是這群人搜尋得特別細致,連樹洞都不肯放過,被打跑的那名哨兵還手口并用地不停解釋著什么,安迪還在旁邊義憤填膺地插嘴,明顯是在交流和他們三人相關的事情。
耿際舟絲毫不敢亂動,小心翼翼地屏息等待著。
問題不大,小溶洞的位置還是很隱蔽的,耿際舟想著,三次縮圈的時間點大致在一個小時后,只要這群人這一小時內找不到小溶洞,一個小時后入夜,他們直接開溜,到時候永略塔湖月黑風高那么多安全區,還不是任鳥飛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找不到的小溶洞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