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焉臉色卻微變。胡鐵柱,”他皺眉,“是報復。”
扶薇抬眸望向他“你得罪他了”
宿清焉遲疑了一下,才說“不小心打斷了他的鼻骨。”
扶薇微微睜大了眼睛,驚訝看他。宿清焉這人還會打架
宿清焉亦覺得有些尷尬。因他認為打架斗毆本就是不對之事,更何況給家人帶來了這么大的麻煩。
心里生出絲無地自容的愧,他逃避似的開口“你先休息,我回去一趟,看看火勢如何了,也不能只讓鄰居們幫忙。”
宿清焉走了之后,扶薇偏過頭,揉著額角。既然不是京里派來的人,危險感一下子消去不少。
“主子,如何處置縱火之人”秋火詢問。
他已經派人守在胡家外面,先回來稟了話,得了命令再去處置。
扶薇無語地瞥他一眼,好像他問了個白癡問題。
秋火頓時了然,道“屬下這就去。”
“等等。”扶薇道,“一個鄉野草民而已,你先去確保宿家的火徹底滅了,別燒到別家連累百姓。”
“是”秋火得了命令先回了趟宿家,等確保所有火星子都熄滅,快天亮了,才握著刀刃目光森然地趕去胡家。
敢傷長公主,胡鐵柱萬死不足惜。
可是秋火沒想到趕到胡家時,胡鐵柱已經死了。
“怎么回事”秋火厲聲。
守在胡家外面的四個侍衛沖進來,目瞪口呆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尸體。
胡鐵柱頭顱被卸下來的時候還睜著一雙銅鈴眼,他的心臟被掏出來,塞在他的嘴巴中。他的胳膊和腿也都卸了下來,大卸八塊的尸體躺在血泊之中。
縱使雙手沾滿鮮血,秋火在這一刻還是不寒而栗。他厲聲問“誰干的”
四個侍衛面面相覷。他們守在胡家,竟是沒發現有人闖進來,且將胡鐵柱虐殺。
“小小的水竹縣居然藏著這樣的高手”
秋火趕回繪云樓的時候,蘸碧告訴她扶薇已經睡了,秋火一
直等到第二天清晨醒來,才上樓向扶薇稟告此事。
扶薇訝然。
秋火等了半天,沒等到扶薇開口,他不敢揣摩扶薇的意思,只是說“屬下定去徹查”
扶薇半垂著眉眼,陷入沉思。
一件命案發生,首先要去想誰有動機。
宿清焉澄明真摯的眸子突然浮現在扶薇的腦海,扶薇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怎么可能是他呢他那樣干凈的人。
可是昨天晚上宿清焉沒有回來。
扶薇猶豫了半晌,輕聲問“你昨天趕去宿家的時候,可有見到宿清焉。”
“見到了。不過屬下剛趕過去沒多久,姑爺便先走了。”
扶薇轉眸,望向桌上的那盆并蒂蓮。
半上午,宿清焉才回繪云樓。
他不知扶薇是不是睡著,輕手輕腳推開房門,看見扶薇懶洋洋坐在窗下望著桌上的那株并蒂蓮。
宿清焉清雋的眉眼立刻浮現溫笑,他朝扶薇走過去“還以為你睡著。”
“你去哪兒了”扶薇轉眸,面帶微笑地望著宿清焉的眼睛。
向來磊落的他,卻突然目光變得躲閃,甚至心虛地向后退了半步。
扶薇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若胡鐵柱真的是宿清焉虐殺,難道是錯嗎當然不是錯。胡鐵柱死了是罪有應得。只是這虐殺之舉若真是宿清焉所為,那么就是她看走了眼,此人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良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