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也趕到了,大火很快就能撲滅。
宿清焉點頭。
扶薇帶著蘸碧和靈沼先離開宋家,上了馬車,坐在馬車里等宿清焉母子。
扶薇坐在床邊,挑開垂簾往外望去。
火勢漸弱。
不多時,她便看見宿清焉母子朝這邊趕來。可是還沒走到馬車近前,宿清焉突然駐足,側首和梅姑說了句話,匆匆轉身跑回宿家。
梅姑沒有上馬車,轉過身焦急地望著宿清焉的背影。
扶薇皺眉“他干什么去”
靈沼跳下馬車去問了梅姑,再回來稟話“姑爺說忘了東西,要回家拿。”
扶薇眉頭擰得更緊了。
有什么東西值得沖進火海里回去拿宿家那個窮樣子,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啊
扶薇又等了一會兒,仍是沒見到宿清焉的身影,無語沉聲“去問問什么東西,讓侍衛幫他去拿”
因為心焦,時間變得格外漫長。
扶薇覺得自己等了很久很久,才終于看見了宿清焉的身影。她一眼掃過,先瞧他四肢尚在,才蹙眉去看他回去拿什么東西。
大火燒亮了夜的黑,將一方天地間照得亮如白晝。
宿清焉懷里捧著一個扁圓的青瓷水缸,隨著他的行走,水中的并蒂蓮在輕輕地搖晃。
因坐在水中,這株并蒂蓮僥幸免于大火的吞噬。
當宿清焉抱著并蒂蓮登上馬車時,扶薇非常努力地克制了一下情緒,才沒有拂袖將這株并蒂蓮打翻。
可是她臉上的情緒并沒有收,她冷著臉,將臉偏到一旁去。
蘸碧和靈沼,甚至梅姑都以為她是受了驚或者身體不舒服。唯有宿清焉知道她是在生氣。
他看了看她,因為馬車里還有旁人,沒有開口。
馬車到了繪云樓,旁人先下去,馬車里暫時只有他們兩個人時,宿清焉低聲說“我給不了你什么。”
這株并蒂蓮是扶薇唯一開口向宿清焉討要的東西。縱使宿清焉知道她只是隨口一提,并不是那么喜歡與在意。
言罷,宿清焉抱著并蒂蓮下了馬車。
扶薇微怔,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不過轉瞬間,她就明白了。眼前浮現浮現紫云山上,宿清焉拼命灌酒的樣子,她心里的火氣稍微消了那么一丁點。
扶薇起身下車,宿清焉已經在車邊等著,伸手來扶她。
到了繪云樓,扶薇先讓人給梅姑安排了住處。梅姑也沒有多坐,叮囑宿清焉好好照顧扶薇,便跟著靈沼去了她的房間,躺下休息了。
扶薇體弱,這一折騰,身體已經吃不消了。一進屋內,她身子陷在柔軟的軟椅里,捧著被溫水小口小口地喝著。
不過她現在并不想休息,她還在等秋火的回稟。
宿家小院并不大,住不下扶薇那些侍衛。她搬去宿家之后,只帶著蘸碧、靈沼和花影。不同于蘸碧和靈沼的貼身服侍,花影的責任卻是護衛
。
只是恰巧,花影今晚領了扶薇別的命令,不在宿家。是以,花影不在,才沒能第一時間逮住縱火之人。
按理說,扶薇的侍衛雖不住在宿家,可有了上次紫云山的刺殺之事,秋火提高了警惕,他們盯著水竹縣的人員進出,外面的刺客想要逃過他們的眼線潛入這小縣城并非易事。
他們只覺得小城里的百姓民風質樸,就算有些雞毛蒜皮的矛盾,也不至于生出取人性命的歹意,不存在太大的安全問題。
不多時,秋火大步趕來。扶薇看向一旁的宿清焉,剛想支開他,秋火輕搖了下頭。
扶薇心領神會,便沒有支走宿清焉。
“沿著蛛絲馬跡,抓到了縱火的元兇,是水竹縣離宿家不遠的一戶人家,姓胡。”秋火一句話道出結論。
水竹縣的人縱火不是京中的人來刺殺她
扶薇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