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業酸溜溜地說“我一直沒弄明白宿兄有什么本事博得美人芳心,原來竟是個精湛的廚子。”
“要不我做個人情,讓你留在知州府上給主廚打下手在知州大人的廚房當差,那薪水定然豐厚。”
扶薇警告地瞥過來。
祝明業不得不收斂些。
宿清焉將手里的事情忙完,才轉過身來,禮貌溫聲詢問“敢問祝大人貴庚”
“二十有七”祝明業語氣不善。
宿清焉道“祝大人年長宿某五歲,您這一聲宿兄喚錯了。”
他眉宇間蘊著溫和的淺笑,一字一句說得認真,而且不帶情緒,好似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祝明業在他這坦然的態度下,被狠狠地噎了一口。他這般挖苦,這個宿清焉居然一點不惱,還要一本正經糾正誰年紀大
誰年紀大是重點
嗎
扶薇輕笑了一聲,對宿清焉道“祝大人見了誰都要尊其兄長,是習慣成自然了。”
“原是這樣。”宿清焉點點頭,轉過身去繼續忙碌。
祝明業臉上卻隱隱起了變化,想起曾經四處巴結奉承的自己。
“做好了嗎”扶薇問。
“好了。”宿清焉掀開蓋子。
祝明業立刻伸長了脖子望去,想要看看這個宿清焉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手藝。可是當他看見宿清焉從鍋里端出來的只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小碗雞蛋羹時,不由懵住。
“祝大人,麻煩借一步。”宿清焉溫聲道。
祝明業回過神,朝一旁邁步,讓開被他堵住的門口。
扶薇跟在宿清焉身后離開廚房,經過祝明業身邊的時候,看也沒看他一眼。這讓祝明業心里空落落的。以前長公主不是這樣對他的,不管多少人,她總是會在人群里多望他一眼
祝明業在小廚房門口呆立了一會兒,才抬步離去。
他站在花廳門口,看著扶薇捏著小勺子吃雞蛋羹,時不時偏過臉,笑著對宿清焉說兩句話。
這樣的場景,曾被祝明業無數次地暢想過。只不過在他暢想的畫面里,扶薇是對他笑。
他又站了一會兒,才黯然轉身。
在祝明業轉身的時候,扶薇卻抬眼,微蹙了眉瞥了他一眼。
晚上臨睡前,扶薇讓宿清焉去給她倒一杯溫水,然后才看白日讓蘸碧先收起來的那封密信。
“還在壺州”扶薇皺眉喃喃,“難道真的還沒死,被找到了”
半晌,扶薇收起思緒,將密信放在燭上點燃燒了。
宿清焉端了一杯溫水進來,瞥見扶薇正在燒東西,他也不多問,只將水遞給扶薇,轉身去整理床榻。
這一晚,是在別人府上,扶薇便沒有逗弄宿清焉。兩個人單純睡去。
宿清焉也不知為什么,覺得身上很累,好似今日走了許多路。熄燈過后沒多久,他便沉沉睡去。睡著的時候,他還握著扶薇的手。
扶薇還沒有睡著,她面朝宿清焉側躺著,用指腹撥了撥他的長眼睫,仍是沒有將宿清焉弄醒,知道他是真的困了乏了。她朝宿清焉又靠近些,合上眼睛,不多時,亦睡去。
夜深人靜,胡遮腳步匆匆地趕回知州府。
“姑爺,老爺一直等著您呢。”小廝稟話。
胡遮愣了一下,趕忙轉身往岳丈大人的院子走去。祝大人在府上,他本不該這么晚回來,可偏偏今日歷小雨纏他纏得厲害,他陷在溫柔鄉里舍不得走,拖到這么晚才歸家。
“這么晚。”許茂典一手負于身后,立在書房中央,皺眉看著女婿踏著夜色匆匆趕來。
果不其然得了責備。胡遮趕忙加快腳步跨進書房,陪著笑臉道“父親,今日忙于應酬回來遲了。”
頓了頓,他補充“是西南莊那邊的生意。”
說完了,他一邊仔細打量許茂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