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許黎明開口。
許昇都快幾年沒聽到她喊爸了,于是默然許久,才問“怎么了。”
許黎明是真的不想開口求許昇,但想了想陸白天落寞的眼神,她又咬著牙微笑“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你是不是有個叫an的同學,現在在做影視出品”
許昇那邊又安靜了會兒,許黎明知道這是他的一貫行為,表明他正在思考。
他整整想了半分鐘,才緩緩開口“嗯,好像是有這么個人。”
“怎么了”他又問。
“我聽說他過幾天辦了個晚宴,我想要一張邀請函。”
“你什么時候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了”許昇訝異。
但他似乎在忙,沒有多問什么,只是回應道“好,我明天幫你問問。”
話音剛落就掛了電話,聒噪的電子音樂重新充斥了車廂,許黎明緩緩呼出口氣,變了個道,踩下油門,遠去在夜幕下。
陸白天的生活平淡如水,她如往日一般早起打掃衛生,陪陸鳴知聊天,然后回房間寫自己的劇本。
她去找林衡意顯然是有效果的,因為陸鳴知這些天沒有再接到電話,也沒有再和林衡意聯系,她的生活恢復平靜,心情也好了些。
至少晚上不會再失眠到凌晨了。
這樣輪番了幾個日夜,邀請函上的日期如期到來,陸白天早上接了林衡意的電話,和他約定了下午見面。
陸白天看了看衣柜,她沒有什么能夠支撐正式場合的衣服,只有拍作業那天,許黎明送給她的那件白裙。
裙子一直被她珍惜地掛在衣柜的最上面,此時被她小心取下,摸了半晌,卻又放了回去,她不舍得穿。
而且一個不適合那里的人硬要裝扮得合適,還不如就這么灰撲撲地去。
她便只簡單地吹了頭發,穿了身干凈的運動裝,將一個小包跨在腰間,用雙手捧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里面的東西。
她坐在窗前許久,一直坐到下午,這才偷偷出門,來到距離她家兩條街的地方,她怕陸鳴知看到,所以把林衡意約在了這里。
約莫十分鐘后,一輛車子在她面前緩緩停下,林衡意從另一側下車替她開車門,但陸白天沒等他走過車尾,就已經迅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門咣當一聲關上,林衡意尷尬地停下,又繞回了駕駛座,重新上車。
他摸著眼鏡看向陸白天身上的衣服,嘴唇意味不明地動了動,開口“白天,你如果沒有衣
服的話可以和爸爸說,爸爸給你買。”
陸白天繃緊身體,輕輕道“不用了。”
“好吧。”林衡意點頭。
“白天,爸爸這次帶你去晚宴是想讓你多認識些前輩,對你的專業有用。”
“但你的身份特殊,暫時不好公布,所以我只告訴別人你是我的干女兒,希望你能理解。”
他注意著陸白天的臉色,而后笑笑“當然往后你要是能回到爸爸身邊,爸爸自然有辦法替你抹平那些傳言。”
陸白天在嗓子眼里冷笑,但她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一直看著車窗外。
林衡意以為她默認了,于是將心放下,認真開車。
晚宴在景區深處的湖景山莊中舉行,離市中心開車大半個小時,這里靠近城市邊緣的群山,一側坐落著度假村,另一側是私人的別墅住宅。
這里的建筑都是歐式風格,到處都是只有電視劇里才能看到的畫面,傍晚燈火亮起,別墅旁的湖水如星辰隕落成沙,別墅外遼闊的草坪散發著洗干凈的青草芳香。